看到女人的一瞬间,沈思妍觉得自己就像是刺猬一样,身上的汗毛像刺那般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这女子并非长得吓人,相反,她堪称是个绝世美人,只是她这浓妆艳抹过于浓重,实在让人心里犯嘀咕。
大老远两人就闻到了一股胭脂味儿,萧邑皱起眉头,往后退了几步,可见他对于此人也是心生反感。
那庄稼汉却是异常热情地迎了出来,哎哟,郑家弟妹,你怎么来啦?
只听福喜大喊,娘,那个狐狸精又来了。
沈思妍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而农妇则从屋里一阵风一样冲出来,揪着自家丈夫的耳朵,恶狠狠道,好哇你,好好的饭不吃,原来是魂儿丢了!
紧接着又是对福喜一顿责骂,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怎么随便骂人家?!
福喜一脸委屈,您平常分明
农妇赶紧拍了他一下,让他住嘴。
沈思妍心里像明镜一般,知道如果不是平日里农妇的唠叨,福喜不可能张口就喊此人是狐狸精。
而且看这庄稼汉那丢了魂般的模样也难怪她如此气愤。
被称作狐狸精的女子并不生气,反而拢了拢头发,笑眯眯道,狐狸精?我有那么美吗,堪比那霍乱商纣的千年美女苏妲己?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居然把狐狸精当做夸赞之词,沈思妍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对方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故意阴阳怪气。
农妇的脸上有些尴尬,弟妹,小孩子胡说八道,你别当真他就是以前听别人乱讲的,看到女人就喊狐狸精。
一边说着,一边装作生气的样子轻轻拍了拍福喜,让那名女子不要放在心上。
眼看旁边自家的丈夫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农妇皱起眉头,推搡着让他回了屋子。
唉,长得美也是一种负担。
那女人忽然故作伤感的说着,好似真把自己当成了红颜祸水。
沈思妍这才注意到,她这一路过来,有好几户人家的男子都打开门窗,探出头痴呆呆的看着她,口水都快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一个个的都像是真的中了狐狸精的法术。
莫名的,沈思妍对这些男人的行为心生不悦,暗道他们没有礼数,实乃匹夫行为。
再看萧邑,他不仅不喜欢这女子,甚至和自己一样心生反感,眼神都比平日里更加冰冷。
不知为何,沈思妍心中居然有了几分窃喜。
至少他不是那样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弟。
她心中如此悄然欣喜着。
那女子似乎也发觉了萧邑的独特,惊喜道,哎呀,这位公子是哪儿来的?真是好生俊俏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腰,虽然和萧邑之间隔着栅栏,但沈思妍觉得,她马上就要扑进来像是蛇一样缠在萧邑身上了。
不过她的主动示好并未让萧邑有所缓和,他更严肃地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对方,甚至用手扇了扇,仿佛她是什么臭不可闻的东西。
这下,女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躲在屋里偷看的农妇暗暗觉得过瘾,转头又骂自己的丈夫,你看看人家!你倒好,就像是没见过女人一样,真不知羞!
庄稼汉挠头,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见她,心里就乱了
农妇翻个白眼,还能怎么回事?这就是个狐狸精呗!
此时,外面的女子转移了话题,缓解自己的尴尬,听闻村里来了位沈姑娘,医术高超,请问哪位是?
我就是。沈思妍淡淡地说着,没拿正眼看这名女子。
这屋子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沈姑娘又不可能是男的,当然只能是自己了。
可这女人偏偏没话找话,执意要问,可见她对自己抱有敌意。
果然,女子这才将视线从萧邑移开,转移到沈思妍身上,哎呀,原来这位就是真没想到,是如此年轻漂亮的女神医啊。
找我有什么事?
沈思妍嗅出了她话语里的敌意,平静地说着,故意摆出一副冷淡轻蔑的样子。
女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娓娓道来,我姓郑,单名一个香字,家里丈夫已经死了,只剩我和婆婆一同生活。
沈思妍略微惊讶的看着这名女子,只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浓妆艳抹,居然是个寡妇?
看她那样子,村里不少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这女人不可能不知道,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就不怕惹出什么事端吗?
更何况她和自己的婆婆一同生活,难道那老婆婆丝毫不在意?
紧接着,又听郑香说,实不相瞒,我家婆婆最近一直卧病在床,以前的刘大夫看不好,我一个弱女子,也不方便进城请大夫,今日听闻村里来了个神仙姑娘,便想请您过去看看。
沈思妍和萧邑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明白了:原来正是因为那婆婆躺着,无人管教,所以她才这么放肆。
郑香鞠了一躬,还请沈姑娘帮我这个忙。
没等沈思妍说话,萧邑抢先转身往屋里走着,吃饭,我饿了。
看那样子是想故意把沈思妍拉走,不愿让她管这些事情。
沈思妍急忙拉住他,低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跟她去看看。
萧邑挑眉,这种人,和她接触了也只会惹得一身骚,何必去找不痛快?
沈思妍摇摇头,她确实不像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可她的婆婆是无辜的,我只是去救老人家,不是为了她去的。
萧邑的态度依然很坚决,不准去。
沈思妍也毫不让步,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你没权利管教我。
闻言萧邑微微颔首,感觉自己似乎受到了挑衅。
见他不再插嘴,沈思妍便答应了郑香。
郑香高兴不已,连连道谢。
沈思妍正要出门跟着她回家,农妇又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抓住她,沈姑娘,福喜说他身体不舒服,你先给他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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