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先别急。”
听出点不对劲的楚云珏伸手抓住了下床的萧冼,扣住他穿衣服的手,一字一句地说着。
“夜半三更,太妃娘娘这早不病晚不病,非要这个时候来打断?你心底不怀疑吗?”
“平日里照顾她的宫人又是做什么吃的?”
萧冼对此表现得有些无奈,拨开了楚云珏的手软软地说。
“我就算怀疑又怎么样?”
“她是我亲娘。将生命带给我的女人。不管前方多么艰难,我都不能丢下她独自快活。”
看样子,萧冼进宫是注定了。
楚云珏也不多说,自己披上了衣服,又去撑起窗户,让他灰溜溜地翻窗出去。
等到耳边萧冼的脚步走远了,她又瞧了瞧窗户,多多多地问着寒鸦你在不在?
被月光照的白亮的窗户纸上终于又出现了寒鸦完美的侧面。
“珏小姐,请问有何吩咐?”
寒鸦毕恭毕敬地问着。
打到窗户纸上的影子,下巴是向内勾着的。有着说不出的心虚。
早前楚云珏才在醉仙楼用灵月的手做了鸡,不怒自威地儆了周围一群各怀鬼胎的猴。
想不到丢出去的威胁还没过夜,已经有人又手痒了。
不过自己这也不是没办法嘛……
这个时候,楚云珏的质问开始了。
“寒鸦,太妃娘娘真的是重危了吗?”
他只能继续埋低了脑袋,闷闷地回着是。
“奴确信。太妃病危的消息是她寝宫的女官派人出来告知。奴只不过是做了个传声筒。”
虽然寒鸦撇得很干净,还把自己放在了无辜的立场之上。
可是楚云珏还是半点不相信。
“人家女官前来说太妃病危你就来传话。你这好敬业啊。大半夜还能守在百鸟殿前等消息?”
寒鸦再也不敢说话了。
他从小就是太妃安排在永王身边的眼睛和耳朵。哪怕被永王送了几遍人也是不能改变本身的用处。
裕太妃不喜欢楚云珏,很不喜欢。
尤其是知道她竟敢怂恿南宫翎砍了灵月的手之后就更不喜欢她了。
在出发来敲窗之前,他是跪在太妃面前,亲眼目睹了太妃的怒火。
哐!
“楚云珏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裕太妃抬手摔了胭脂盒,满地的红色粉末散落一地。极像人摔成猪头脸的色泽。
照顾她的宫人吓得都往边上站了一站,眼中充满了畏惧。
她们的太妃娘娘还从来没有如此大怒的时候。
尤其是连续为了一个叫做楚云珏的女子。
“竟敢用解毒勾引哀家的儿子,想要坏他名声不够,竟然还怂恿他去杀大周的天子?!”
裕太妃气冲冲地又把自己的口脂盒子也摔了!更加灿烂的红色叠加在了桃花红的粉尘之上。
触目惊心地红。
“大周的天子孟齐渊算起来还是哀家族姐的儿子。两国虽然时不时有些摩擦,可是彼此贸易关系还算不错。要杀了孟齐渊,大元的需要的精铁从哪里来?”
可怜的寒鸦,是先被太妃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最后还要帮自己的新主子收拾残局。
“可是现在永王殿下出征在即。您要拦着也不合适吧?”
太妃摔砸动作一顿。
他觉得这是太妃想要听自己意见。于是又说下去。
“不如就让永王殿下出征吧。没准到了战场上,他真的能拿下大周垄断精铁供应呢?”
太妃沉思片刻,又不得不承认寒鸦说得其实也有点道理。
不过!
“楚云珏哪个女人是不能再留了!”
她重重一掌拍在桌面,耳垂之上的两颗水滴猫眼石都跟着左右摇摆。
“哀家可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一定要你在冼儿凯旋之前把两人给我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