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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岩浆啸苍穹

    江延破了火狼,又听得耳后风响,急回头看时,却见吴副堂主举剑杀到。

    彼时他吐出久修的寒玄气,耗散精神,身形晃荡,想要施展绝情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一剑来的又快,避无可避。

    江延望着那剑光,不由惨笑。

    他终究是境界太低,纵有手段,也不济事。

    两位补天境高手,一齐施展手段,要来杀他。那自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吴副堂主人在空中,狞笑不停。手中长剑悍然劈下,直欲来个一刀两断。

    “嗖!”

    忽听得破空声响,一道白光,自上而下,直撞向吴副堂主脖颈。

    彼时吴副堂主身在空中,浑身力气,都使在剑上,哪里还能转圜躲避?

    那白光一闪而过,须臾,没入吴副堂主脖颈。

    那长剑劈到江延头顶,忽的定住。

    却好似吴副堂主心怀慈悲,剑下留情一般。

    江延看时,只见一支惨白的骨箭,直贯入吴副堂主脖颈。鲜血冉冉流淌,须臾染红那骨箭。

    江延心中隐约猜到,这一箭出自何人之手,但又觉得不敢相信,暗想:“难道他竟有这样的胆色,也跟来了?”

    那上方众人,正等着吴副堂主劈杀江延,都在叫好。忽见这一幕,却都吓破了胆,齐齐望向上方天光,喊道:“是谁?”

    那上方却没个人影,也无人应答。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脖颈凉凉的。生怕白光一闪,一支骨箭射断自家喉咙。

    却说吴副堂主,正在得意之时,忽叫那骨箭射穿喉咙。

    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着江延,喉咙里发出“呃呃呃”的声响。

    却又抬头,似乎想看看这一箭,究竟从何而来。

    但他刚一抬头,就觉脖颈一凉。

    眼前的世界旋转起来。朱砂门众人的面孔、褐色的山壁、赤色的岩浆湖,以及江延的面孔,一一在他眼前晃过。

    却是江延出手,抢下头顶的宝剑,一剑斩了吴副堂主脑袋。

    可怜补天境的大好头颅,冲天而起,打着转儿,直落入岩浆湖中。

    上方众人见状,齐齐惊呼。

    冯三儿道:“你未免太过狠毒!”

    许师兄道:“你简直是个魔修!”

    江延砍了吴副堂主脑袋,被溅了一脸血,闻言,却就直视众人,道:“我若被他劈成两半,你们又作何说法?”

    却就扯着吴副堂主尸身,荡在楼梯之上。伸手望他怀里一模,摸出一包珠子。

    看时,正是那金霞珠、赤霞珠、碧霞珠、紫灵珠、水灵珠。

    江延见状,摇头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收在怀里,又去摸,却摸出一柄宝剑。正是吴副堂主自小胖子尸体上弄来的,与江延那把是一套。

    江延收起宝剑,如此一来,他就有三柄宝剑。加上前路先锋送他的那把,就是四柄。

    又去摸时,却摸到一截寸许长的物事。又觉手上肌肤,竟有些刺痛。

    他隐约猜到,摸出来看时,果然是一截箭簇。

    这箭簇十分破旧,断口处却散发着浓厚的煞气,刺得他肌肤生疼。

    当初三人在棺材里,发现了一卷竹简,一件破衣裳,还有这一截箭簇。

    三件物事中,以这截箭簇声势最大,一出棺材,就放出漫天杀气,刺得人肌肤生疼。

    江延收起那箭簇,暗想:“奇怪,吴副堂主与我争斗多时,为何不用这箭簇?”

    又去摸,摸出些银票之类的杂物。

    江延看那银票,只见上面写着一笔不小的数目,不由暗暗激动。

    说起来,这些个灵珠、宝剑、箭簇,加起来,也没有这财物对他的刺激大。

    曾在寒窑拾破瓦,至今犹怕雨声急。

    他将那杂物扔了,收了银票,还要摸时,忽听得一声猫叫。

    他循声看时,只见那只肥猫,正站在楼梯边上,望着下方的龙鳞。

    他不由大为惊奇,伸出脚尖,在那肥猫身上,轻轻点了一下,道:“肥猪,快些跑,岩浆要来了。”

    那肥猫转头,轻蔑的望他一眼。

    江延又好气又好笑,道:“好,你不跑。待会做成烤乳猪,可别怪我。”

    那肥猫“喵”了一声,却就后腿一蹬,直跳下去。

    江延大惊,看时,只见那肥猫跳在铁索之上。

    肥猫弓着身子,望着那龙鳞,一步步的走将过去。

    江延大为惊奇,仔细看时,手却不停,依旧在吴副堂主尸身上摸,却又摸出几张符篆,更无他物。

    他就放开那尸体,依旧看那肥猫时,不由暗暗乍舌。

    原来那肥猫弓着腰,走在铁索上,非但不失衡坠落,反而一路小跑。

    那铁索也不粗,又在抖动。若换个人来,一定早已坠落下去。

    须臾,那肥猫跑到龙鳞旁,觑着龙鳞,张开嘴,探头往铁链上一咬。

    江延见状,自语道:“这肥猫想是饿了,有些饥不择食。却就咬起铁来,岂不崩碎了牙?”

    “当!”

    一声脆响,那肥猫一口咬下。抬起头来,复又咬下一口

    “当!”

    又一声脆响。

    江延看时,那铁锁竟就断了一根,直直荡向山壁。

    那肥猫却抬起头,“喵”的叫了一声。

    江延大惊,道:“好牙口!”

    又见那肥猫,接连下口,须臾咬断第二根铁锁。

    那三个铁锁,一起锁住龙鳞。此刻断了两根,剩下那一根,也就荡向山壁。

    江延伸头望下看,只见那肥猫头朝下,倒挂金钩一般,扒着那铁索。

    又见那龙鳞,在山壁下,黑暗中散出一点暗淡的蓝光。

    那肥猫扒着铁锁,忽然探出头,一口咬住那龙鳞并铁锁,腮帮子猛的一鼓。

    “当”的一声轻响,那铁锁被生生咬碎,那龙鳞被它含在嘴里。

    这肥猫含住龙鳞,就要往上爬。但它此刻倒挂金钩,不好转身,又不会倒着爬,便在那里“喵喵”的叫着。

    江延见状,却就解开吴副堂主尸体上的绳索。将那尸体推下岩浆湖,又扯着那绳子,一直垂落下去。

    那猫望见绳子,却就腰身一扭,扒住绳子,更不松放。

    江延扯住绳子,直往上拽。

    正拽着,周遭的山壁忽然安静下来。

    自从岩浆湖暴动,这山壁就抖个不停。此刻忽然停了,四下里便一片寂静。

    江延皱眉,望着下方,却发现无甚异常。

    但那猫儿却大声叫了起来,喵呜喵呜的,显得十分惶恐。

    江延心知有变,却就扯着绳子,将那猫儿拽上来。

    一拽上来,却就抓着那猫儿,道:“你这厮究竟是何跟脚?快把龙鳞给我看看。”

    那肥猫在他手中,也不挣扎,只是转头望着那岩浆湖,惶恐的直叫唤。

    江延皱眉,又去看那岩浆湖时,依旧无甚异常。

    忽然,极深远处的山壁上,一块白色的岩石,竟凭空消失了。

    江延楞楞的看着那石头,足有一息时候,忽然想起什么。

    却就脸色大变,抱着那肥猫,不管不顾的往楼梯上跑去。

    原来那岩浆湖,退到极深远的所在,忽然喷发,因为距离远,便好似还在原地一般。

    那块白色石头,便是被喷发的岩浆吞没了。

    “轰!”

    江延刚跑出几十级楼梯,那下方便传来一声巨响,直如炸雷一般,震得他眼冒金星。

    他不管不顾,在楼梯上飞奔。须臾冲入山壁,进入一条甬道。

    “哗啦啦!”

    身后传来水声,江延听了,神色惶恐。却就一边狂奔,一边摸出一颗水灵珠,送在口中。

    水灵珠能助人补充灵气,比调息的速度快许多。

    当时运转神功,化开水灵珠。只觉一股精纯的灵力,若甘霖一般,润泽在他体内,流转不息。

    他便放开脚步,大步狂奔,更不管灵气消耗。

    江延修的是金丹大道,此功法对灵气的运用、调动,其实巧妙精深。修炼到高深处,一分灵气,能当十分用。

    但他彼时,一则修为不深,不能以一当十。二则一番争斗,消耗甚巨。故此体内灵力枯竭,要借水灵珠补充。

    正狂奔间,又觉一股热浪,自背后传来。

    后方雷声隆隆,脚下的大地摇晃不停。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又有一股热浪直扑后背。

    此情此景,任你如何铁胆英雄,也要心惊胆战。

    “哗啦啦……”

    水声近了,热浪更炽。前方黑暗的甬道,忽被一抹火光照亮。

    江延心头一凉,转身看时,只见后方一大波通红的岩浆,夹杂无数小黑点,惊涛骇浪般直涌过来。

    江延魂飞魄散,没命介狂奔,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又觉那波涛声,须臾到了背后。那热浪重重叠叠,炽热惊人。

    江延坚信,他伏的若不是万载寒玄气,此刻已然熟了。

    那岩浆速度好快,须臾就要将他吞没。

    前方有个转弯,江延冲将过去,只见天光大亮,映照出一个水榭亭子。

    正往外跑时,忽听得后面“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庞大炽热的气浪,若排山倒海一般,直撞在他背上。

    江延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然飞了起来。

    耳边风声呼呼,眼前光影变换,足足过了几息时候,他才落将下去。

    又听得“扑通”一声,浑身一凉,却已落在水中。

    原来那甬道狭窄,周遭又是湖水。

    那岩浆涌进去,高温聚集起来,又叫那水气一激,登时炸开,将他炸飞了出去。

    回头看时,但见那亭台楼阁,假山水榭,都化作断壁残垣,一片废土。又有一股黑烟,咕嘟嘟的冒将出来,直往天宇上去。

    那黑烟的源头,却是一股通红的岩浆,自废土流出,直往水中涌来。

    “滋啦……”

    岩浆没入水中,高温蒸出一片白色的水汽。

    立竿见影的,江延只觉那水热了起来。

    那肥猫站在他肩头,喵喵叫着,十分惶恐。

    江延踩着水,往湖外走。那水温越来越高,水也浅了下去。

    他脚步何其之快,须臾走到湖外,回头看时,但见那湖水已见底了,红通通的岩浆直蔓过来。

    几息之间,一个大湖就凭空蒸发了!此等威势,直如灭世,吓的江延心胆皆寒。

    他更不迟疑,又往前疾奔。

    那岩浆在狭窄的甬道里,奔行极快。到了外面,四散蔓延,却就慢了。

    “轰隆隆!”

    正狂奔,前方又传来一声巨响,脚下大地也摇晃起来。

    江延看时,只见西方不远处,一道火光冲天而起,足有数十丈高。

    那火光冲到高空,又直落下来,四散飞溅,骨嘟嘟的冒着黑烟,流淌向四面八方。

    中宫的火山,被阵法压制了不知多少年,今日终于喷发了。

    昔日烈火烹油的宫殿,在火山的怒火下,化为一片废墟。

    大地在颤抖,到处是轰隆隆的巨响。江延望向前方,一根粗长的石柱子,傲然屹立在废墟中。

    那却是外部阵法的枢纽,上面本该有三片风车叶子,却被拆了。

    江延心头一动,奔到石柱子下,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去。

    爬到顶上,四下看时,那宫殿都倒塌了,四野一览无余。

    又望见东南方四个人影,两个站着,两个躺着,立在深渊边上。正是花精、陈无雪、陈无风、吴剑。

    花精一身红衣,不时往后看看。翘首以盼着什么,似乎十分踌躇。

    “哗啦啦!”

    岩浆涌上来,就要到江延脚下。

    江延跳下石柱,肩头带着肥猫,直往东南方奔去。

    正狂奔间,北方一大片土地,竟直接塌陷下去,露出好大一个深坑。

    江延暗暗心惊,只想:“只怕要不了多久,这中宫直接就消失了。”

    念及此处,心下更急。

    须臾,奔到悬崖不远处,已遥遥望见花精四人。

    花精一直往后看着,忽见他自远方飞奔而来。却就大叫一声,迈开脚步,直冲向他。

    两人脚步飞快,须臾照面,江延还未有所动作,早被花精一把抱住。

    感受着怀抱里的柔软馥郁,江延拍拍她后背,还未说话,花精早看到他肩窝、肋下的血迹,又见他面色苍白,不由流出泪来,颤声道:“郎君!谁把你……伤成这样?”

    江延道:“自然是吴副堂主。”

    花精咬牙道:“这老贼!”

    江延轻轻拍她后背,道:“没事了,我已斩下他的脑袋。”

    花精吃惊,江延便将她们走后,岩浆湖上发生的一切,一一说了一遍。

    花精听到危险处,不由心惊肉跳,抓着他的胳膊,喃喃道:“我不该走的。”

    及至听到,神来一箭,直没入吴副堂主喉咙时,花精不由道:“那一箭是谁射的?”

    江延沉吟道:“或许是比先。你来的时候,他可跟你一起来了么?”

    花精道:“我来的急,不曾看见他。”

    江延微微皱眉,更不言语。

    及至听到,那肥猫咬碎铁链,取走龙鳞时。花精更加吃惊,道:“乖猫儿这么厉害?”

    江延望着肩头的肥猫,道:“这臭猫到底哪来的,你知道吗?”

    花精摇头,道:“上次说过,它忽然出现,救了我一次,却不知它跟脚何在。”

    江延微微沉吟,忽听得后方水响。

    回头看时,只见那一大片赤红色的岩浆,平铺着,缓缓淌来。

    江延拉着花精,道:“走!”

    便直往深渊边上跑,又被陈无雪迎上,道:“完了,变成肉夹馍了。”

    江延道:“什么意思?”

    陈无雪指着前方深渊,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江延皱眉,跑到深渊边上。望下看时,只见那下面的岩浆,咕嘟嘟的冒了上来。

    这深渊下也是岩浆湖,周长老就烧死在里面。

    当斯之时,前方是宽阔大渊,内有炽热岩浆,无路可走。

    后方也是炽热岩浆,无路可退。

    这天地茫茫,竟无他们容身之所。

    忽听陈无风道:“你后悔了吗?”

    他与吴剑,都躺在地上,神色平静,对即将到来的岩浆,似乎无甚畏惧。

    江延望着深渊,望着那缓缓升起的岩浆,道:“后悔什么?”

    陈无风道:“没给自己留条退路。”

    江延感受着滚滚热浪,道:“我没法留。”

    陈无风道:“也许可以留,只是你思虑不周,没有想到。”

    江延皱眉,道:“你是在怪我吗?”

    陈无风摇头,道:“我是在谢你。”

    江延道:“谢谢我带你变成灰?”

    陈无风正色道:“谢谢你带我救出师妹,表明心迹。”

    江延道:“你怎么谢我?”

    陈无风道:“等我们出去再说。”

    江延似乎明白了什么,道:“你的退路在哪?”

    陈无风道:“我们上来有多久了?”

    江延道:“一天一夜。”

    陈无风道:“外面城里有两千阴灵,一天一夜,够他们做许多事情。”

    江延道:“他们做了什么?”

    陈无风道:“我怀里有个信号弹,放出去就知道了。”

    江延闻言,伸手在他怀中一摸,摸出个一尺长的信号弹。

    他就捏着信号弹的引线,往外一拽,只听“嘶嘶”声响,就将那大头朝天。

    “嘶……”

    尖厉的声音划破长空,一道红光冲天而上,盘桓在高空中,久久不散。

    片刻后,深渊外的荒原上,忽的走出一大片阴灵。

    江延看时,只见盖二骑着骨马,走在前头。

    在他身后,有两列阴灵,抬着什么东西。

    那些阴灵,一个个佝偻着腰,显得极其吃力,显然抬着什么极沉重的东西。

    这两列阴灵身旁,又各有两个方阵的阴灵,披坚执锐,守护左右。

    “咚咚咚!”

    大片阴灵,齐齐涌来,脚步声连成一片,竟压过了后方大地塌陷的隆隆声。

    须臾,盖二骑着骨马,来到近前,对江延道:“幸好你们还活着,否则我就白忙活了。”

    江延道:“忙活什么?”

    盖二打马上前,露出后面那黑乎乎的物事。

    江延看时,却原来是一架长十数丈,宽三丈的云梯。

    这云梯的木料,乃是深黑色的,看着便觉沉重。

    盖二道:“四百个人,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的赶工,才做出这么一架云梯。”

    江延拱手道:“有劳大统领。”

    盖二哈哈大笑,道:“快,架起云梯!”

    那两列阴灵闻言,却就走到深渊边上,放下云梯。

    那云梯有一人高,后面几百个阴灵,齐齐搭手,往前推时,那云梯呼啦啦的动了。

    对岸,江延对陈无风道:“这么说来,倒是我思虑不周,性急了。”

    陈无风道:“性急?急得好啊。若是慢了一些儿,只怕我那师妹,嘿嘿。至于思虑不周,倒是真的。但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也没什么。”

    江延微微点头,道:“下次再这样,我一定留一条退路。”

    陈无风笑道:“我打个赌,假如情况紧急,你绝不会管什么退路。”

    江延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花精和陈无雪,见云梯被推来,都跑过来看。

    听到这话儿,陈无雪道:“下次?哪里还有下次?我再也不要经历这种事了!”

    江延和陈无风闻言,呵呵一笑。

    两人在深心里都明白,这大墓中,一定还有更加危险的事情,且一定会被他们遇上。

    “哗啦啦!”

    岩浆波翻浪涌,自深渊下直涌上来。

    陈无雪见状,大喊道:“对面的阴灵大哥!再快些,我们要被烤熟啦!”

    盖二闻言,却就下令:“用尽全力,推!”

    那些个阴灵,将云梯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奋勇发力,都往前推。

    那云梯虽极沉重,也架不住几百个阴灵,一齐发力。

    “轰……”

    云梯越过深渊,直达彼岸。

    江延拎起吴剑,带着花精,左肩上蹲着那肥猫,当先走上云梯。

    陈无雪背着陈无风,走在后面。

    那云梯是新打造的,还散发着木香味,却半点也不滑,想来是被处理过了。

    一行人走在上面,脚步如飞,须臾冲到中间。

    还要走时,忽听得西方“轰”的一声巨响。

    江延循声望去,只见那棵耸入云霄的大雪松,竟不见了,原地只留一片烟尘。

    他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道:“那是个现成的云梯,我们却没想到!”

    花精道:“郎君,那边是怎么回事?”

    江延道:“是朱砂门的人,他们砍倒了大雪松!”

    众人闻言,都明白过来。

    原来那大雪松,在深渊边上,有参天拔云之势。

    若是倒下,自然足够横亘深渊,成为一条天然的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