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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背后小人</A>

    大家心急火燎地将刘德远抬上万峰镇卫生院的救护车。

    救护车一路鸣着警报,不出半小时就到驶入清峰县人民医院。

    在去的路上,救护车上的护士与县人民医院急诊科作了对接,他们站在院门上,全员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投入到抢救刘德远的行动中。

    随着救护车快速驶入大院,穿着青绿色急诊服的医生护士一拥而上,拿氧气瓶拿氧气瓶,推急救车的推急救车,开始对刘德远进行诊治!

    二个多小时的时候似有几年般漫长,随着吱呀的声响,终于从抢救室里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医生。他给我和刘世斌、徐志文的消息还是振奋人心的。

    那就是被野猪拖着在山间行了百来米,坠入土坎的刘德远没有死!而且清醒着能说话!虽然他伤情严重,但算是从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医生说,断了两要肋骨,掉了二颗门牙,同时腿部和屁部严重擦伤,腿部少了块巴掌大的皮!……

    而且医生边摘口罩边说,幸亏肋骨断的位置靠近腹腔,无性命之虞,要是断在胸腔,极有可能伤到心脏,底下靠腰际两肋骨虽断,但没有折返伤及五脏六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啊,一切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说刘德远没有死,我和刘世斌长长在嘘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稍稍平复心情,我和刘世斌任村长徐志文在医院候着下一步消息,两人走出医院的病房到外面吃饭。想着早上差点夺命的经历,想起来还是很后怕!

    要是那野猪将刘德远给整死了,我们又如何向村民和他的女儿交待!刘世斌一口气吃掉四笼小笼包,还来了二碗白米粥。而我啃了两个包子,就吃不下了……

    我们身在县城的时候,昔日宁静偏僻的山村河峪村里,此时已经炸了锅。

    人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村头的老槐树下,讨论今天这场关于野猪伤人的事。大家本来平静有序的生活,因为这件事情,而突然如油下烧火,滚滚沸腾起来。

    在河峪工作这些年间,其中大部分人都关心我,对我的工作表示支持。但得罪的人,却还是不少的。像蔡运波的老婆莫小尕这样农妇,对我极有成见。

    以前的时候她没有逮着机会说,也没有把柄有机会说我。但开除蔡运波、举报蔡虎、为难蔡运涛……种种事情,一个心胸只有那么丁点的山村女人,她全记在心里。在这个时候,损我或者笑话我们成了她的重要事务。

    “你说他们好大的胆子,野猪也敢去打?国家不是三令五申明令禁止打野猪了吗?常海作为干部难道不知道?……我看呀,这次事情,他得担全责。”

    “肯定是常海想吃野味,刘世斌借此机会讨好他,便让他大伯上山夹野猪打牙祭。”

    “是啊是啊,现在在干部就这得性,整天没事寻思一些新鲜事,图的就是个新鲜刺激。”说话的,是一个常年在外,冬日里厂里倒闭了而回来的外出打工人。

    事情明摆着,这让想给我争辨几句的村民都感觉游说无力。

    而刘丽丽、李芳这些关心我的人,她们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全部经过,无奈我手机早就掉在山里不知什么地方,任她们拔,却毫无音讯。

    闲言碎语,外加猜测臆想,就像风一样,弥漫着整个山村。

    而与此同时,这件事也风暴一般袭卷到镇上。

    分管安全生产的副镇长付辛明早上从油条摊上抹着嘴朝着办公室走,镇上国土所的熟人蒋小年就攀上来跟他说了刚刚在镇卫生院巧遇的事——碰上河峪村的村长加咱们的常镇长送来一个被野猪弄伤的患者,那患者伤得狠,一直在担架上直哼哼。

    付辛明在镇上的工作是负责招商引资和安全生产两项。在河峪村的项目上,他没有因此而升职,而且看到我这个门外汉却趁势而上,成为万丰镇在村里挂职的副镇长,真是眼气得很,觉得是我挡了他的官道,对我一直充满一些妒忌。

    付辛明一听野猪弄伤了人,与自已负责的安全工作有关联,职业的敏感让他马上问:“你说野猪伤了人,还严重?”

    “可严重!我路过那人身边时,他动都不动,而且担架上全是血!”

    “哦,我问问情况!”付辛明与蒋小军告别后,绕进办公室,就给河峪村长徐志文打电话。付辛明今年四十左右,这些年来,国家重视安全生产,对政府实行的一票否决制。特别是时逢年底,安全问题县里也相当重视,镇上出个野猪弄死人的事情,而且掺杂挂职的副镇长在里面,情况自然不容小窥!

    徐志文在电话中哪敢对付辛明有丝毫隐瞒,当即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他听。付辛明听了后,心里嘀咕一下,倒也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他知道我是镇委书记万江海面前的红人,红人有时候做事出格一点,如果一把手不反感的话,他这主管领导直接给管了,还得罪人。所以,他确认了事情之后,马上将情况汇报给镇长刘明。

    刘明对我不待见不用说了。我们也算老交流,老冤家,打过的交道多了,隔阂也多。最初的跟着徐志文的爹徐得喜为修路怼他,为了蔡虎欧人的怼他,还在村里不用与他有关联的竞选村官……他心里可有数,只是以前,也算是一直找不着机会针对我。

    付辛明赶到刘明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踱进他办公室然后汇报说:“刘镇,今天早上,河峪村出了一个大事!”

    刘明正坐在办公桌前剔牙,刚才在回味着早上啃的包子馅的味道时,才感觉有肉丝卡在牙缝里,他用手抠了几下没动静,特意找了根牙签专门对付。

    “辛明,什么事呀?”

    付辛明说:“常海让我在地畔放野猪夹子,野猪倒给夹着了,但那野猪蛮性大,在村民去取铁夹时,连人带着铁夹,拖拽了几个山头?取夹那人,弄了重伤。”

    “哦,还有这事儿?”刘明打起精神,问付辛明。

    “这事儿千真万确,我刚刚与徐志文联系过,徐志文刚刚送那人去了县城的医院,不过,被野猪弄伤的那人没有死!但伤得不轻。”

    听说付辛明的话,刘明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