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贝贝或只是觉得新奇,要与我这个村里难得一见的同龄人去玩。
但是她不知道她这身打扮,对于村里人来说是怎么样?
涂着赤红指甲,脚上穿着丁字拖鞋,连脚趾都是腥红色的。
而且打扮就不说了,那热裤,只恨没有将屁股腚儿露出来。
要是稍稍弯腰看,我敢铁定能看到几根稀疏的逼毛。
而上围呢,那松松垮垮的泡泡的粉粉的公主短装,打个吹欠能露出肚脐,稍一弯腰那对儿都会崩出来。
她这样子,自我浑然不觉,或者说在城里,这根本没有当回事。
但要村里人看,还指不定认为这是哪个酒店里跑出来的小姐呢。
反正,我是死活不敢带她。
陈贝贝见我死活不带她,火大了。
她一个马步,就将踩到在我电动前面挂着的一个菜萎里,然后以一幅女流氓的样子看着我说:“哟,本姑娘让你带我去玩会儿,你还不带?常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没意思啊!就是你这样,我怕村里人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了?哈哈……就让村里人误会去,有什么了不得,本姑奶奶就是这样,我舒服就行!”陈贝贝笑着说。
见她这样执着要去,我心里有点点松动,毕竟她可是大老总的女儿,我直接拒绝也不好。
况且,人家女孩子都不怕说啥,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啥。
最重要的,我本来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张晓芸看到了,我也问心无愧。
鲁香玉见我和徐贝贝这样拉扯打闹,她也看不下去了,帮我解围。
她对徐贝贝说:“贝贝,你这是干吗呢,你常海哥在这村里,有一个女朋友呢!”
徐贝贝见鲁香玉这样说,本来的不屑立马重视起来,她说:“常海,你有女朋友?”
“有啊,怎么啦?”
“没有什么呀!哈哈,你带我去看看,看看嘛……她长得怎么样?”
鲁香玉也发觉女儿穿成这样,还嚷着要东奔西窜,她不高兴。但她知道女儿的性格,多动,好活,性格刚强,所以还是提醒她:“你看你穿成什么样,这像是去人家作客的人吗?”
“哦?”陈贝贝恍然大悟,她咯咯一笑:“你等会,我换条裤子就来!”
说着,她咚咚地跑进屋换裤子去了。
鲁香玉见她这样疯疯颠颠的神情,只得砸下舌,然后说:“你看,就这样?还口口声声说要我找个男人过日子,我看呀,她这找男友比我都难多了。”
我宽慰她:“没事的,或许人家在外国生活久了,人家外国的生活文化就是这样的,她刚回来,或许只是没有适应过来罢了。”
正说着话,陈贝贝换了条全是窟窿的牛仔裤,从屋里出来了。
她一屁股坐在我的电动车后座上,然事咯咯笑着朝她妈说:“这下行了!”
鲁香玉没理她,她便拍拍我的肩,将身子靠着我,让我走。
我将她带到张晓芸家,张晓芸、张晓杏和张大爷,还有病中的张大娘,都惊呆了。
因为按照他们的理解,我和张晓芸,那是一对人儿。
这会儿一见这孙女婿带着另一个妹子归来,全家顿时石化掉。
“爷爷好,奶奶好……嗯,这两位,是晓芸和晓杏?”在来的路上,我粗略地介绍了张晓芸家的成员构成情况,她记下了。
“这位?”张晓芸的爷爷有些不悦地盯着我问。
“哦,租咱们地那个鲁总的女儿,刚成美国回来。叫贝贝。”
“贝贝?你坐!”我见没有人给陈贝贝端茶倒水,便自个主动地进厨房端水瓶。
哪知道,走了半路屁股上突然被张晓杏一拍,她鼓着眼瞪着我说:“常海,你啥意思?你将她带到家里来?你将我姐当啥呢?你想玩大小后宫的游戏?”
说着,她又在我屁股上掐了一下,我受疼,只得咬着牙说:“你说什么呀,我真是无语!人家是鲁总的女儿,你们想哪了?”
“想哪了?你自个心里明白!你一个大男人,带着这个花姑娘,人家还将你抱得紧紧的,我姐能高兴到哪去!……哼,今天的事,你看着办!”
张晓杏倒也给我面子,她抢过水瓶,然后笑嘻嘻地给陈贝贝给倒菜水去了。
因为张晓芸张晓杏的不待见,陈贝贝玩得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她只是让我带着在村里走了走,在地头偷偷扳了人家老乡两个玉米棒子之后,便让我送她回她妈的场子里。
我也懒得在几个女生之间周旋,当即答应她,将她送回去。
本来陈贝贝高高兴兴而来,回去的时候没有受到礼遇待见,自然打击不小。
送她回来的时候,我也因此心情很不好,觉得张大爷和张大娘就算了,而张晓芸和张晓杏这样对陈贝贝,也太不够意思了。人家不就是个同龄女孩嘛,怎么这样待我们?
心情不好,我将电动车扎好,然后在张晓芸邻居家牛栏边,扯了根没有结苞米的苞米杆,一边啃一边朝着田野中走。这苞米杆甜甜的,像甘蔗似的。
边啃边置身葱绿田野,心情慢慢变好。
不觉,张晓芸就跟在我的身后。
她一路小跑着,凑到我的身边,将我的胳膊挽着,侧着头望着我:“常海,怎么啦,你生气了吗?”
“没有!”
“没有?”张晓芸又望了望我:“我不信,你分明就是生气,我看得出来!”
“没有!”
“你就是有!”张晓芸说完,然后说:“其实我知道你有,但是,我也很生气!”
一听她的话,我就炸了。
我说:“晓芸你生啥气?你为什么生气?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我就不兴有个朋友?”
“朋友是朋友?可你见她的样?”
张晓芸一步拦在我的面前,然后说:“你没见她与你骑车时的情形吗,她身子伏在你的身上,双手束着你的腰,那模样,完全就是比我对你还亲密?……啧啧,我倒是无所谓,我并没有多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村里人会说呀,会说你是个花心萝卜,会说你见异思迁,会在背后有闲言碎语。”
我默默在不说话。
她将路让开,然后边挽着我胳膊朝前走边看着我,认真地说:“常海,你说,你爱我吗?”
我迟愣一会儿,对她说:“咱现在不谈感情的事好吗?我想将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