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闲这才松了口气,假装自己刚来,朗声道:“伯父,思闲回事,有事禀报。”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过不多时,阮静莲打开屋门,来到篱笆院的大门前,笑道:“王架方才还说,有事直接进来,不必回事。”
美目一挑,向王思闲投去一个“没吃饱”的妩媚眼神。
王思闲左右瞧了瞧,悄悄的将手放在她圆润的臀上,一本正经的道:“本府教导,礼义纲常不可废,礼敬伯父是应该的。”
阮静莲心儿颤了颤,只觉全身都有些麻,问道:
“思闲此来何事啊?大半夜的,王架重伤,你也不体量一下你伯父……嗯~让我说你什么好?”
“思闲恨不得天天过来给伯父与伯母请安,然则……”
两人这般说着,来到正屋门前时,便很自然的分开了,阮静莲引着他进去,王思闲恭恭敬敬的行礼。
“见过伯父。”
气色还不错的王淳临道:“什么事啊?”
王思闲就此讲起来白天时,白虎道溃败,五家彻底被血侯给打崩了的事情。
王淳临沉默许久,长叹道:“怪不得,两天前思闲你让本王转移呢,那个时候,你便已经看到了颓势,是不对?”
阮静莲捂嘴,巧笑撒娇道:“王架,我说什么来着,思闲是个好孩子,你还说他要攥你的权……唔,妾身,妾身去给你们倒茶……”
自知失言,阮静莲连忙离开。
王淳临却没怪她,只言道:“她说得也不错,思闲呐,你当日之举动,不得不让本王多做考虑。”
王思闲点头道:“侄儿懂的,但时间太过仓促,侄儿为王架的安全,不得不如此,手段有些强硬,王架误会也是应该的。”
“呵呵呵……你用心良苦了,如今中都又是什么局面?”
王思闲又细细讲来,辅王认真听着,然后又是几番教导。
最后颇有些悲观的道:“那侠宗主,怕不是李恶海的对手啊,不得不说,他已经尽力了,坏事就坏在钱维宁,东方离这些人身上。”
“若他们能与李浩然推心置腹,又何至于被血侯打成这样?哼,着实气死本王了。”
王思闲叹道:“侄儿由此也在想着,若是伯父亲自参与,以伯父宽厚的人品,与李浩然,以及其他人推心置腹,事情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局面……说到底,思闲还是不如伯父呐。”
王淳临气道:“可惜本王重伤在身,思闲你又经验不足,白白让那血侯……”
“伯父,身体要紧呐……另外,有一件事要与伯父说。”
“什么?”
“本府前两天刚传来一封秘密玉简,是专门给伯父的,但那时因为白虎道的事情太乱,侄儿应接不暇,便收了起来,今日正好空闲,过来交于伯父。”
王思闲如此说着,将玉简从怀中拿出:“实在太忙了,一时顾忌不到,还请伯父见谅。”
说着话,便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
王淳临微微皱眉,将玉简接过,在破解复杂符纹的过程中说道:“这是大王的密信,除本王外,无人能够解开……”
他这般说着,陡然间玉简铺设出光芒,显现出文字,王淳临看去,怔了怔,有些回不过神来。
随后叹道:“思闲,你也看看吧,你这个朋友,不一般呐。”
低头的王思闲抬目,好奇看去,只见光幕中的那一段文字是这么说的。
“王淳临是吧,我告诉你啊,那家伙是顾倾山的传人,顾倾山是谁你知道吗?就是半山剑主。”
“我给你说,有人告诉我,顾倾山跑去虚荒了,两年多都没回来了,估计是死了,那个李浩然就是下一代剑主!。”
“你给我好好修理他一顿,帮我出口恶气,打不过大的,还打不过小的了?顾倾当年可把我揍惨了,当然,你也别杀他,有些事情会很麻烦……”
其后。
“临淳,本王知道你难,上面那些话,有关‘新剑主’的事情,你着情处理,你应知道,本王也很难的……”
王思琢磨了好久,平复下心情,问道:“王架,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瞧着大王的旨意有些……有些……”
“前言不搭后语”这话,他没敢说出来。
王淳临缓声说道:“这是……这是大王与大公主,同时……同时发来的密旨,自当……自当领命,本王……下一代剑主,难怪了,难怪中都的局势如此诡异……嗯,你着情处理。”
王思闲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道:“诺!”
两人又说了几句,王思闲告退。
等他离开后,王淳临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半山剑主远走墟荒,可能已经陨落,李浩然是下一代剑主,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
说真的,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王淳临的内心是极为震撼的,久久回不过神。
此时此刻,也即是说,中都这边的众门阀代表,只有他与王思闲二人知道了李道的“真实身份”。
而这,只因为那位大王的亲妹妹,蛮横不讲理,一把年纪了还爱使小姓子的“大公主”,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儿,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至于其他各家的大人物们,则是出于种种目的,只是下了一封简单的命令,让他们去执行,将他们蒙在鼓里,这里面自然也是有所考量的。
即便是李道的“未婚妻”赵轩然,也只知道他是个“龙弟弟”,身怀真龙血脉,身份高贵,并不知道“剑主”的事情。
这里面,只有李恶海那个怪胎,跟素以性格温和,博学强记而闻名的南宫不岁,对此有所猜测,但也只是猜测而已。
而这还是建立在疑似怜花金刚现身中都的基础上,可是这样的猜测,却足够给李恶海补齐了最后一块拼图,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于是悍然出击,不装了,我摊牌了……打得王姓联盟溃不成军。
同样基于这样的猜测,南宫不岁则选则与李道开诚布公,索性内侍府的那位,对李道并无恶意,因此,南宫不岁坦诚的时候,没有半点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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