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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汐独自走在空荡的走廊, 踩着复古花纹的地毯寻觅着1201号化妆间。

    《一夜**》剧组特别豪气,租的专场都在五星级大酒店附近,所以晚上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 大多数演员都会选择留宿, 而他们的化妆间正设置在五星级大酒店的第三层,并且是由宾馆改装成的隔间。

    比起化妆间, 更像是房间,里面的装备一应俱全、洗手间、床该有的都有, 不该有的仍然有, 总之一样都不少。

    白汐稍显忐忑的握紧了手里的钥匙, 不知道贺一百这个小混蛋又会怎么“惩罚”他。不过他也没有过分担忧,毕竟他了解小混蛋,偏执归偏执, 病娇是病娇,但是他喜欢他, 有这一点便够了。

    钥匙拧开锁芯,白汐轻推门往里看了一眼,英俊如谪仙般的男人穿着靛蓝色广袖长袍坐在镜子前,听见开门声,回头安静的注视着他。

    白汐笑了笑,关门进屋, 蹦蹦跳跳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将手背在身后,低头看他。

    “琪琪, 找我啊,干嘛啊?”

    被注视着的男人浅笑点头,拉过他的胳膊, 搂着他坐在腿上,下颚垫在他的肩膀上轻闻着他甜馨的呼吸:“找你,偷情。”

    “”

    啧有趣。

    “汐汐,你穿红衣真得很好看,”

    英俊的男人笑着用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蹭他的耳廓,弄得白汐一阵阵的发痒,笑着躲着他。镜子中的男人也不恼,如云雾弥漫的远山般精致的眉眼微弯,一笑一点头都帅的直逼人心,不愧是坐拥上千万粉丝、哭着喊着要为他生猴子的大帅哥。

    长得确实好好看。

    “每回看见你穿红色,我都想把你钉在床上不停的屮!”

    “”哇哦更有趣了。

    白汐的目光不禁扫过镜子中居于两人身后的那张纯白大床,像是被烫了一下赶忙移开了目光。贺澜琪笑着把.玩他腰上的小兔子玉石,恶意满满的箍.紧了他的腰,似玩.味般打量着他的小动作,汲取着他的惊慌作为他快.意的养分;“害怕了?”

    镜子中稠丽的少年害羞的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了满肩,绸缎衬托下那张妖气横生的精致眉眼在灯光的照衬中更加的蛊惑,他忽得抬起了头,回身像蛇.妖一般勾住了男人的脖颈,媚笑的用鼻尖蹭过他英俊的脸。

    亮灯三盏。

    啦啦啦,现在琪琪一亮灯就亮三盏了呢,开心!

    “你不会的,你舍不得!”

    “小妖精,怎么这么会蛊惑人心,”贺澜琪轻吻上他的唇,依依不舍的缱绻着又慢慢地松开。

    白汐说得没错,他确实舍不得,他还生着病,怎么舍得折腾他。就算他没有生病,现在也不是时候,他要得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而不是现在这种偷偷摸摸,让他爱的人凭白的受委屈。

    “再勾我,我就真的上.你了啊。”

    听到耳边贺澜琪的低语,白汐才羞赧的停下了蹭着他鼻尖的动作,却没有松开抱着他脖颈的手。

    亮灯四盏。

    贺澜琪箍着他的腰将他抱在了化妆桌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降温贴敷上了他的额头:“怎么会生病啊。”

    “”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个话题,“不知道,可能穿得少吧。”

    奇怪的,男人没有质疑,点了点头后将药片递到了他的嘴边。

    贺澜琪果然聪明,知道一味的问下去得到的很可能是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而这个答案,他现在又无力改变,不如不再深究,心里清楚暗下决心便可以了。

    小混蛋又坏又心机,真滴是好可怕。

    “吃药吧,吃完药就好了。坚持一会儿和我再对一场戏,演完你便早早回来睡觉就行,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不行,今天演完戏还有别的通告,我”

    “又不乖了?”贺澜琪捏着白汐的下颚,后者怔了下,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和佳佳说一声,看能不能推掉。”

    其实白汐感觉自己还好,除了身上一阵阵疲软外,并没有什么太难受的地方,或许只是这个身体太敏感了,被折腾的有些受不住而已。

    不过,别管是因为什么,生病了吃药总是没错的。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片,撒娇般的摇了摇头:“琪琪,苦。”

    白汐从小就怕吃药,原来的强悍是没有办法,没有人可以撒娇、没有人可以依靠,而现在

    贺澜琪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从兜里像变魔术一样掏出来一手的糖。这些糖都是白汐当初与贺澜琪在海滨别墅时,逛路边小摊的时候白汐喊着要吃得,没想到贺澜琪一直都记得,还一直装在兜里:“乖,乖乖喝药,喝完药给你糖吃。”

    “唔琪琪,”干嘛对我这么好哟,不知道老子弯弯的?

    白汐扑进了贺澜琪的怀里,像得了小鱼干的猫咪一样欢喜的拱着,后者紧搂着他,将他手中的药片放到了自己的舌尖,渡到了他的口中,又拨了一块糖果,没等他喊苦便将丝丝的甜味一并渡了进去。

    等到降温贴的温度散尽,白汐与贺澜琪才一同从化妆间出来。

    他们俩今天还有一场戏,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两人并肩走在去剧组的路上,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碰上的一刻莞尔一笑,从远处看上去,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一对甜蜜温存的情侣。

    距离他们一百米远的隐蔽角落,专业照相机不断伸缩,咔咔的快门声密集的像是鼓点。举着高倍镜照相机的瘦子被身旁的彪形大汉踹了一脚:“咱们离得这么远能拍到什么啊?跟了三个小时了,就拍到两人并肩散步的画面,有个屁用啊。”

    瘦子揉着屁股叫苦:“那能有什么办法啊,贺澜琪是当过兵的,侦察与反侦察能力强得一匹,一百米都吓得不行,如果被贺家人发现咱们在干什么,没等给陆少交差,咱们就已经嗝屁了。”

    “行吧行吧,”状如熊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将手中望远镜的镜头移到了最左边红绸少年的腰臀上,舔了舔嘴角,小声的自言自语着:“扭得真好看,不愧是跳舞的。”

    白汐与贺澜琪回到了剧组,正好赶上陆霆的戏结束,远远地看见他们,自来熟似的招了招手,好似早已将他们之前发生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等他们走近后嬉皮笑脸的问道:“你们叔嫂去哪里了?”

    一贯温和的贺澜琪没有理他,白汐看在宋逸的面子上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句。心中却早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告诫宋逸离陆霆远点,这种妖魔化的男人,宋逸那个小o绝对玩不过他,不被吃干抹净就算好的了。

    王导见他们回来舒了口气,赶忙招呼工作人员做好准备。白汐与贺澜琪站在一起对台词,这场戏有一段强吻戏份。

    容初生了病躺在榻上浑身无力,本以

    为来照顾他的人会是萧炎,结果来的却是萧默。心中稍感郁闷,多问了两句萧炎的情况,结果惹毛了萧默,后者将他按在床上,不顾他的反抗给他渡药。

    顺了一遍台词,白汐的目光瞥见了不远处的陈佳佳,不知为何她正站在暗处,身后一片漆黑,表情不自然的很,像是快哭了。

    白汐还没见过雷厉风行的陈佳佳这副模样呢,正准备去看看她是什么情况,耳边却传来了导演喊开拍的声音,只能暂时作罢,朝陈佳佳的方向挥了挥手。

    陈佳佳看见了朝她挥手的白汐后脸苦得更严重了。

    她很想现在有个能靠眼神传递信息的特异功能,这样她就能告诉白汐,在她的身后正站着他的老攻——贺澜宇。

    这个魔鬼大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已经在剧组等了他一个多小时了,至始至终一直站在阴影处,特意告诉她不必通知任何人,更不必通知白汐。从看见白汐披着贺澜琪的披肩与他有说有笑并肩进组的一刻开始,陈佳佳的汗就在不断地往下淌,几乎湿了她的整个后背。

    贺澜宇不愧是全星城最神秘最冷酷的大佬,压迫力简直逼死个人。陈佳佳不禁有些同情白汐,与这样的酷哥哥朝夕相伴同寝而眠,不知道是何滋味。

    快把“贺澜宇是何许人也”都忘完了的白汐此刻正听着王导的指挥躺在了床上,而贺澜琪则端着一碗药坐在他的身边。

    “《一夜**》萧默与容初第二十五场A!”

    导演的喊声犹在耳边,贺澜琪却已然俯身贴近了面前的美艳少年。

    由于白汐饰演的容初此时正在生病,所以化妆师多给他的脸上拍了些粉。细腻珍珠□□末仍旧难掩他娇嫩脸蛋上泛起的红晕,或许是白汐本身就有些发烧,此刻化着淡妆窝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只,我见犹怜的很,犹像是一只娇弱的小白兔,看得摄像头前的工作人员们皆是一呆。

    而在阴影处的贺澜宇眯了眯眼,冷峻的眉眼在无边的阴翳中像是唯亮星辰,明耀阴沉,其中蕴含着的情绪神秘的像是宇宙。

    “初儿,喝药吧,”萧默伸手想帮容初将坠在耳畔的碎发移开,可憔悴的容初却在即将被触碰到的一刻,下意识的偏过了头,迅速冷淡的模样像是嫌恶的不行,独留萧默修长冷白的手滞留在了他的脸侧。

    “萧默哥哥,萧炎哥哥没有来吗?”或许是容初意识到了他刚刚的失态,很快的岔开了话题,语气稍显畏缩,喉结攒动了两下。

    “没有,只有我。”

    “那他是在忙么,他什么时候能过来啊?”

    “不知道。”

    “萧炎哥哥最近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最近他来的次数好少啊,是不是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

    “你的心里就只有他么,”萧默打断了容初的问询,将手中端着的汤药放到了紫檀木桌子上,目光冰冷的回头看他。后者顿了顿,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从我进屋开始你便一直在谈论他,初儿,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啊。”

    萧默低头摆弄衣摆,明明面上含着一抹浅笑,却令人止不住的心惊,“你忘了我们曾经快乐的日子了么?那段时间人人都说我是残暴不仁的大魔头,是你一次次的安慰我,照顾我,我们牵着手走在星空下、逗内院的野猫、你在花丛中为我起舞、怕我晚上睡不好坐在门口给我讲故事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我没忘”

    “那为什么你现在的心里就只有大哥了呢?”

    白汐:“”

    小混蛋好会演,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

    站在阴影处的贺澜宇眉头无声的皱起。

    “喝药吧。”萧默端起了那碗药,容初摇着头后退,他的种种嫌恶终于惹毛了萧默,高大英俊的男人仰头将浓药悉数倒进了口中,掐着他的下颚吻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亲了他们亲了,小叔子和嫂嫂亲亲了,我得天啊!”

    “本以为他们不会真得演这段戏的啊万万没想到居然没用替身?”

    “天啊,好刺激啊,我已经被代入进去了,满脑子都是二弟巧取豪夺的画面!!”

    “虽然但是,我只想说贺澜琪与白汐真得好配,世俗伦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一切皆可随着五官走!!!”

    “上上上,gkdgkd,用力亲用力亲!!!”

    听着身旁工作人员们的尖叫呐喊声,陈佳佳一口一口的咽气。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不,已经死了!身后的大佬好似一座冰山,在散发着无边无际彻骨冻人的寒气,刚刚流了满后背的汗水都蒸发凝固成冰碴子了。

    天啊,到底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受这样的折磨啊。

    陈佳佳讪笑的回头,完全不敢与贺澜宇对视的小声哔哔道:“呃呃贺大少您误会了您从我这个角度看啊其实他们并没有嗯嗯到一起真得信我您看!”

    她顺势一指,顺着这个刁钻角度,确实看见贺澜琪俯身在白汐的身上,在摄像头中像是亲在了一起,其实只是一个借位造成的错觉罢了。

    白汐诧异的看着距他一寸之隔的贺澜琪。

    “琪琪,你怎么了?”说好的亲亲呢?

    “这里人有点”

    贺澜琪没说完,白汐却听懂了。小混蛋居然因为人多止住了?

    小混蛋可不是个会轻易害羞的主,英俊的表皮下全腌臜着折磨他的小把戏,就戏弄折腾他的那些小玩意与大东东,三个柜子都安置不完,还有无数栋形如海滨别墅的金屋,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把他藏起来,只供他一个人享用。

    这么一个偏执、独占欲强烈地病娇小混蛋怎么可能会害羞。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这个时候止住了动作。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贺澜琪在考虑他。

    他不想让他背负上背德的偷情、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说他的闲话、哪怕在众人面前推翻自己一贯演技派的形象,也想保护好他。

    有些感动是怎么回事啊。

    这样害羞的琪琪真得好可爱啊!唔想亲还有点想睡

    贺澜琪低着头浅笑着注视着近在咫尺眉眼如画的少年,赏着他每一寸肌肤,尝着他每一瞬呼吸,耀耀黑眸中满足的光影织成了一片深情的海,漫过天地漫过世间再漫到他的面前,将白汐整个都环了起来。好似只是这样注视着他便已经满足了,能一直一直离他这么近便够了。

    感觉到衣领一紧,贺澜琪稍感诧异的瞥过,再抬头时迎上了白汐含笑的目光,少年光洁的手抓上了他的锦缎,嘴角潋滟的弧度美得宛如彩虹,妖孽横生胜却人间无数的瑰丽,他微微用力一瞬将贺澜琪拽到了面前,吻上了他的唇。

    相碰的瞬间,软.嫩的触感怔得贺澜琪一愣,直到甜馨

    的芬芳遍布唇间,回过神的贺澜琪浩渺云烟般的眉眼微弯,按着白汐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加深了这个吻。

    完美的强吻,唇齿的纠缠在摄像机前展露。

    陈佳佳正指着那个刁钻借位的角度为贺大佬不厌其烦的解释,满脸凝聚起的笑意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全线崩盘。

    正是她手指的这个方向、这个角度,白汐与贺澜琪纠缠着最为紧密。他们像是一对深爱彼此的恋人,终于跨过了艰难险阻不远万里、不惧艰辛的走到了一起,唯有一个热吻可以证明彼此忠贞不二的心。

    陈佳佳一瞬间地铁老人看手机。

    完了完了,一定完了!

    而更完了的是,在他们的这个角度,白汐不像是被强吻,更像是主动拉住了贺澜琪的衣襟,深情款款、情不自禁、情意绵绵、两厢情愿的吻!到!了!一!起!

    自此便是水漫金山势不可挡!

    镜头中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陈佳佳的骨灰都快要扬了。

    她战战兢兢、犹豫不决、像是年久失修的发条娃娃般的慢速五倍回过了头,再看见贺澜宇表情的那一刻,她的骨灰终还是扬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辉同志:下一章小少爷上线,即将嗯嗯嗯!

    贺澜宇:过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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