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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历457年,罗家镖局正堂之中,罗父与镖局镖师都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罗源在镖局演武场上一趟一趟的打着拳。
“罗大哥呦,我可正是羡慕你生了一个好儿子,虽说这一趟开碑手不是什么入品武学,但是就像胜利这样半个月就能打的虎虎生风的,也已经是比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的天赋强出不少哦。”
正说话这位镖师是周顺义,乃是罗家创办镖局的老镖师了,罗渊此时在演武场上打的这趟拳法正是这位周镖师的得意拳法。
只不过,在场众人皆尽看着演武场上的罗渊,全然没人注意一旁罗三炮突然就咬牙切齿了起来。
“练了十一年功夫,除了站桩以外,教点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们真以为这开碑手是他练了半个月啊,除了第一天他加起来这趟就拳打了五次!”
不过罗父转念一想又笑了,这臭小子倒是学武的好苗子,如果不出意外,慢慢练下去,接手镖局的生意是没什么问题了。
罗老爹想到这里便对台上的儿子喊了一句“胜利,你下来。”
台上的罗渊一听,一个鹞子翻身便落了下来,跑到罗三炮身边。
“爹,你儿子这趟拳打的还成吧。”
十五岁的罗渊咧开嘴对自己的父亲笑道,练武练了这么多年,虽说罗渊还是按不住性子,不过罗渊此时也是七尺半的身高,一身肌肉匀称,面象上到也不丑。
偶尔还有媒人耐不住性子的就想来问问,用他们的话说,不够年龄让孩子们相处相处嘛,把事情先定下来,可见民风淳朴而爽直。
罗三炮斜眼一瞥自己的儿子,压低声音道“你真当你爹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让家里丫鬟打掩护,说自己在练武,翻了墙头去听评书?”
罗渊听到这面皮一抖,心想今天怕是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了。
罗渊是越长越大,不过罗老爹对他的威慑力可是一点没少,虽说罗渊现在也是筋骨结实的半大小子,但是抵不过罗老爹揍他时候还带招的啊。
“今天就先不和你计较,叫你来镖局可不是就为了让你来打躺拳的,今天叫你来是有趟镖要走,这次便让你跟着老周走趟镖,你也长大了,我便不跟着了。”
罗渊一听到这心下便有些兴奋,倒不是因为送镖这事,从十四岁开始他便跟着罗老爹送镖了。
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这趟镖没有罗老爹跟着他,总算能自在的出去玩玩了。
“是,我一定跟周叔把镖送到,爹你就放心吧!”罗渊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乐的都找不到北了。
“那我就先回家了爹。”罗渊又对周叔笑了笑,行了个礼,周顺义也笑着点了点头。
罗渊转身便出了镖局,向家的方向走去。看着罗渊出了镖局,周顺义望向罗三炮,“罗大哥,最近我赣州可是不算太平呀,这一趟胜利出去走镖你真不跟着?”
罗老爹一听这话笑了“老周啊,咱俩认识这么些年,你的实力我也知根知底的,其实你的实力并不在我之下,以你我过命的交情,我还信不过你吗师兄。”
周顺义是和罗三炮一个武馆出来的师兄弟,周顺义入门早些,但并不够资质练铁砂掌的,所以师傅传了他一套普普通通的一品武功。
不过这一套破碑拳法攻防皆备,开碑手可攻可守,真正的杀招是在腿上,别看叫的是掌法,其实破碑腿的招式才是真正的绝杀!
“那这趟镖便由我跟胜利去送吧,得了空子我把这腿法也交给他。”“好,交给师兄你我便也放心了。”
说罢,周顺义也出了门。罗老爹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揭开早已凉透的茶盏喝了口茶,面带忧色的喃喃道“这赣州,是不太平了啊。”
罗渊回到家里跟母亲安如玉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脱了上衣看向自己的后肩,一个八卦图案印在上面,仔细看去,有两块地方隐隐泛出红色来。
“艮兑之卦,好挂呀这是,艮卦如山,兑挂见喜,这说明今天应该是不用挨竹笋炒肉喽,说不定还有些意外收获。”
这卦相存在于自己背上已经许久了,不过发现它作用的话还是要从十四岁那年说起。
十四岁的时候,他第一次随父亲走镖,正是那一次走镖途中,路上正巧碰到了三阴山的马匪。
不过说来也巧了,当时马匪也并未准备劫镖,不过五六个匪徒山下买了吃食回来正要上山,结果在小道上撞见了,其中领头的心生邪念想要打打秋风,做这一票私活便领着几号人大大咧咧来劫镖。
其实就这几个马匪,连给普通镖局塞牙缝都不太够,更别论他们罗家了,不过是几个小匪仗着三阴山的名头能打打秋风罢了。
当时只记得罗老爹招了招手让那领头的过来,只是挥了一掌,当下那领头的脑袋就被开了瓢,渤渤的鲜血从脑门子上流下来,紧接着又给剩下五个马匪一人来了一下。
罗老爹撇撇嘴说到“就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也来劫镖?就是你们二当家来了见到我也得心里嘀咕,回去问问你们当家的,我罗家镖局好劫嘛?”
说完之后自家的趟子手都笑了。这几个马匪见不找他们麻烦也赶紧捂着头转身就往山上跑。
不过就是这一次,上辈子生活在法制社会,这一世活在罗家大宅里的罗渊哪里见过血啊。
当下便觉得一股气血上头,后背的胎记热的发烫,当晚便发了高烧,镖局也不得不停留了一天。
自那之后,每日背后的八卦印记都会发红,哪里发红便说明今日是什么挂,而且虽说卦象有些模糊,但每次都是应验了的。
就在罗渊在房中自言自语,话音未落之际,罗父便敲敲门对里面的罗渊说到,你和我来书房一趟,
罗渊一听,心里不免有些发怵,每次去书房总是免不了先来一顿竹笋炒肉,不过又想到今天给自己算出的卦象,心下稍稍安定了些,忙开了房门跟上父亲。
到了书房,只见罗父把房门一关,大马金刀的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扬了扬手指向一旁的小马扎道“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这马扎可是罗渊心里的痛处,每次挨揍都是趴在马扎上被狠狠的抽屁股,罗渊一个哆嗦,连忙对罗老爹说“我就不坐了吧,爹你有啥事就说呗,我都饿了。”
罗老爹哪里不知道儿子想的是什么,嘿嘿一笑
“行吧,那你不坐就不坐吧,叫你过来也是有事要交代。”说到这里,罗老爹从书桌下面掏了掏,摸出了一条不知是什么皮子做成的腰带,扔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
“这条腰带是你爹我当初行走江湖时候你师公备下的,里面有个夹缝,塞了两块金子,不是官府造的金条,不会被察觉来路,但是也能做个盘缠,你这一次虽说有你周叔带着,但我不在你身边,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这两块金子就是你救命的钱。”
听到这罗渊心头一暖,其实除了罗老爹脾气差了点,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体会到家的温暖。
上一世父母婚姻不和,从吵架到离婚,罗渊夹在中间心里很是难过,也并没有在前世的家中体会到家的温馨。
“那我就收起来了爹,我会收好的。”
罗老爹听到这点了点头,又指向了书柜说到
“这书柜之后,有一条暗道,还有东厢房的实木桌子下面也有,一条是从郊外林子里直通家里,另一条是通往镇上正通钱庄附近,咱家的产业七成在钱庄里,若是有了变故你就去把银票领出来,凭证便是这块缺了一角的腰牌。”
说完,罗老爹从抽屉里取了一个铁质的腰牌,其上写着一个卫字,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做的。
“好了,去吃饭把,收拾收拾明天和你周叔去走镖。”罗老爹摸了摸儿子的头,又弹了个脑瓜蹦。
“以后练武不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听到没。”罗渊一龇牙说“知道了呀老爹。”说完便跑出了书房吃饭去了。
罗老爹看着儿子跑去的身影笑了笑,又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摸挲着那腰牌,也不知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