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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一样的讨人厌

    说罢,手上竟然突地现出几根银针。

    而后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地情况下,便以极其迅猛的手法脱离她的掌控,朝着我飞刺而来。

    只是意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白子墨不知何时已经抵达,对着廉庄拱了拱手,道:“主人。”

    手上接了廉庄掷出的银针,微微一动,便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但白子墨却将其交还给了廉庄。

    廉庄冷哼一声:“是熊猫啊,你居然还没死,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然而她也并没有多少的心思和白子墨纠缠。

    廉庄转而望着荣靖,眨了眨眼,说道:“你当初请我帮忙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小白鼠,你说你要对方生不如死的。”

    荣靖的瞳孔一缩。

    不过瞬息之间,眼中的异常便又被他给收了回去。

    荣靖没有说话,相反,却是白子墨替他说道。

    “主人……”

    只是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廉庄就先一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恰好是右半边脸上,雪白肌肤上,清晰可见的五个指印。

    立时便红肿了起来。

    更甚被刮带出血迹。

    但是白子墨却一句话也不说,眼底有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恐惧。

    明明眼前是一个看起来良善单纯的女孩子,但无论是武功高强如风长殷练,还是手段圆滑如白子墨,皆是对其避之不及,有着天生的惧意。

    只有一个荣靖。

    只有荣靖才可用冷硬的态度来使廉庄生气。

    廉庄打完,看了下自己的手,手指上带着戒玺,刮破了白子墨的脸,于是染上了血渍。

    廉庄嫌恶地皱眉,旋即将之摘了下来,一把扔到了白子墨的身上去。

    泄愤似的,用的力气极大,甚至将白子墨肩头都打出了鲜血。

    白子墨却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

    “狗东西!”廉庄哼了两声,也不顾荣靖在场,就道,“让你去帮人,竟然帮到这样的地步,我是该夸你呢,还是该罚你?”

    “主人是罚是夸,我都能受得住。”

    “那好,我现在心情不大好,你……”她眼珠儿转了转,然后指着我,“你现在就给我杀了她。”

    “廉庄!”连一直静默不语的荣靖也不禁低叱道。

    廉庄无辜笑道:“可是你先惹我生气的,我要皇后娘娘的命不可以吗?”

    “小白鼠,你可千万别忘记了,当初你在牢狱之中,险些就没了性命,是我将你救下的,也是我一直给你支持,让你成功报仇的。”

    廉庄的话让我错愕。

    除开我不在荣靖的那两年时光,荣靖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几乎都没有错过。

    可是那两年,荣靖正是刚登上皇位的时候。

    如何会有牢狱之灾?

    在我印象当中,荣靖无非是多年前私造玉玺一案,才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

    我不解地望着荣靖,却没在他脸上瞧出丝毫的破绽。

    唯一瞧出的,是廉庄没有说谎。

    廉庄继续道:“当时你告诉我的,可是要对付你的好兄弟,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吗?”

    视线实质性地黏在了我的身上,闪着精光。

    我对她的话全然都没有听懂。

    只是他们也并不需要我听懂。

    荣靖道:“你记住,我并没有强迫你帮我,是你心甘情愿,其二,不管我是为了什么,都和你无关。”

    这话说得绝情。

    若是一般人,早已经觉得难堪。

    可对方偏偏是廉庄。

    只见她脸上笑得甚是开怀,仿佛荣靖说出的话有多好笑似的。

    廉庄目光溜溜地在荣靖身上转悠,而后道:“小白鼠真是绝情,原先我以为你和那个小丫头勾搭上了,所以让她帮你,你不惜做出损伤肤发之事,最后身边只留下这么一个女人,和那个小丫头一样的讨人厌……”

    她顿了顿,笑着看住了我:“我当然不会以为你看上了她。”

    “虽然……她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可毕竟一个满头银白的女人,你留她在身边,无非就是……”

    荣靖眼睛迸射出狠厉光芒。

    廉庄蓦地便不再说下去了。

    “罢了,我说得口都干了,你不想听,那我也便不说了。”廉庄拍拍手,最后哀叹一声,道,“这一次我来,可是听说了你特意过来才来的。”

    “那你要待如何?”荣靖问道。

    廉庄说得稀疏平常,自然不过:“当然是留下来,我要看你如何解决啊。”

    “放心,我的问题,自然有熊猫给我解决。”

    说着,竟然唤着白子墨给她带路。

    又听她的声音脆生生地传来:“银针呢?”问的白子墨。

    白子墨倒也十分乖觉,将方才的银针悉数都交给了廉庄。

    岂料廉庄在得到银针后,竟然眼疾手快地便扎进了白子墨后颈上。

    白子墨只微微一怔,一言不发,便任由廉庄将方才积攒下来的所有的气发泄在他的身上。

    但我已能看得出来,白子墨的身形有变。

    廉庄还在时,几乎都是她一人在唱独角戏一般,自言自语地将所有话给说完。

    无人与她多说半句话,甚至在她决意要留下来时,荣靖也并不表态。

    虽则,廉庄也确实没有给人表态的机会。

    直待两人走远了,荣靖方才恢复如常。

    “娥娥在想什么?”他问道,“可是在想方才的事情?”

    等我再将目光放在荣靖脸上时,已不见了才刚的警惕嫌恶神色。

    “我……”我抿唇,难言出口。

    我已告诉自己,如今眼前之人便是荣靖,所以竭力按捺下自己偶尔生出的怀疑心思。

    但是廉庄方才说了那般多的话语。

    我竟然全然没有办法听得明白,就连想从中抽取出丝毫的线索,继而抽丝剥茧地解析都没有办法。

    我问道:“她方才所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思量了大半晌的功夫,我竟还是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因为我记得的事情太多,记不得的事情也太多。

    我太怕是因为自己的遗忘,才导致我方才的置身事外。

    那种完全的身在局外。

    尤其是在目睹荣靖对待廉庄的态度后。

    以及他方才所说的话。

    都太过陌生,让我才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荣靖怔一怔,随即又笑道:“娥娥想知道些什么,朕自然会知无不言,何须用这样怀疑的目光来看待我?”

    怀疑的目光?

    我一惊,迅速垂下眼去。

    却又听他问道:“还是说,其实娥娥不过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