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河想起身边有朋友吹牛,女人都是贱骨头,一天三次打都打不走,还得陪着笑脸来讨好自己,给点儿阳光就满足的不行。
女人都心软,宁越该不会被他的求饶给打动了吧?
虽然觉得宁越不是那种人,君河还是有些担心,悄悄挪过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听墙角。
宁越蹲下来,看着姜玉潮的眼睛,笑容里满是苦涩,“你把我的兄弟们都复活了,我就原谅你!”
姜玉潮眼底的期待彻底消散,露出恶毒的神情来,“你不肯原谅我就直说,说这个有意思吗?”
“呵,你看,这就原形毕露了?
你求人就没一点儿耐心吗?还是唯独对我不耐烦,甚至你骨子里就是瞧不起我,难为你姜世子给我跪下了,是不是心里觉的这份欺辱来日加倍还给我啊?”
既然她不肯放过自己,姜玉潮也不装了,想起身走人,却被宁越摁着肩膀,怎么都起不来,“你放手!”
“哎呦,生气了,你自己上门找虐,我要是不欺负欺负你,对不起你白来一趟啊!
跪着,我让你起来了吗?”
宁越站起来,一脚踩在他肩膀上,把他踩在了脚底下,眼底一片猩红,真想就此了结了他。
“宁越,你不能杀我……”
“到了此时,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错误,姜玉潮,你欺骗我的感情,可以,骗我的钱也可以,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我的兄弟。
我不杀你,我受的痛苦要一点点还给你!
滚吧!”
一脚把他踹出去老远,姜玉潮愤怒爬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走了。
“出来吧,你还要看多久?”
君河讪笑走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担心我什么?担心我会原谅他,谈一场灭门虐恋?”
宁越翻个白眼,这人想什么呢?
“没有,请你看戏去吧,顺便吃吃饭,我三弟开的戏剧院,饭菜不错,曲目也有意思,散散心去。”
宁越第一次来戏剧院,被这里的氛围给震撼了,高雅不失清新,很有现代风格设计的座位,让宁越变了脸色。
“我在这儿有包厢,咱们去二楼。
管事儿的你也认识,就是曹施诗,曹小姐,我跟你讲,她很有才华呢,写剧本,排演,训练演员,样样精通,不到三个月,戏剧院扭亏为盈了,我三弟现在腰板儿挺的直直的,跟土财主似的。”
宁越:“那我可要好好和这位曹小姐亲近亲近呢,你们皇子都缺钱吗?”
君河老脸一红,“也不缺钱,这不是不好意思跟大哥要嘛,等父皇回来封了王爵,有了封地,钱有的是呢,现在也不缺,这里有我一股呢,每个月分不少钱呢,足够养媳妇儿了!”
“二皇子有媳妇儿了?”宁越很意外。
“没,我说的是以后,以后。”
君河紧张的一脑门子汗,差点儿露馅儿了。
“二位可是稀客,今日正好演新剧——东宫,是一出虐恋曲目,准备好纸巾啊。“
曹施诗亲自接待他们,想和宁越多相处,试探一下她的来历,有个老乡也不孤单了。
”东宫?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君河对戏剧不感兴趣,都是些男女纠葛,情情爱爱的,他喜欢热血的战斗。
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变了,这不是跟宁越的经历有些相似吗?
难不成曹施诗从她的事情上得来的灵感?
俩女的哪怕知道剧情,还是感动的含着泪珠,都红了眼眶,这就是演员的能耐,能把人代入到剧情里,让人感同身受。
“女主死的好惨,男主太渣了,活该!”宁越说道。
“就是,男主也该死,不过让他活着生不如死更解恨,女主要是原谅男主,这出戏可就不好看了。”曹施诗意有所指。
宁越笑笑:“你是劝我吗?放心,刚才还揍了渣男一顿呢,姐拿的起放的下,我要是女主,男主跟妾室卿卿我我的时候,四十米大刀就准备好了,阉了这个狗男人!”
曹施诗赞同:“可不是嘛,狗男人就该生不如死,下次我写一出大女主的爽剧来,宁越,请你来演行不行?”
宁越连忙拒绝:“我不行的,专业事情交给专业人来做吧,我就看个热闹。”
君河一口口喝着酒,觉得曹施诗碍眼了,我跟宁越好容易一起吃个饭,你俩聊的开心,还有我什么事儿啊?
曹施诗可没有电灯泡的自觉,姜玉潮不是良人,二皇子身份太高了,哪怕他对宁越有好感,想要在一起难如登天呢。
“我三弟呢?好像出远门了,干啥去了?”
君河没话找话,三弟什么时候回来?弄走这个不长眼色的曹小姐吧!
“外地开分店,需要三皇子出面,大概半个月能回来,他没跟你说吗?”
曹施诗以为他和家里说了呢,合着二皇子都不知道。
“没有,许是没找到我吧……”
突然,门被打开了,曹家的管家一脸惨白,进门直接跪在地上:“大小姐,天塌了啊,老爷犯了事儿,被下狱了!”
“父亲只是个学士而已,又不管钱不掌权的,能犯什么事儿?”
管家道:“奴才也不知道,大小姐快回家去吧,家里都乱了套,老爷要是定了罪,女眷也会被发配,甚至会卖到教坊司做官妓呢!”
曹施诗冷静不了了,这个时代有时候是极其残忍的,抄家灭族可不是说说而已。
“曹小姐,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多个人多个主意。”
君河道:“别担心,我回宫问问我大哥,到底因为什么被抓了,你们先去曹家,等我过去。”
“好,麻烦二皇子了,这次还真的要麻烦你帮忙,大恩不言谢了。”
君河摆摆手,已经往皇宫去了,三弟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曹施诗和宁越一起坐马车回去,沉默一会儿,曹施诗突然道:”天王盖地虎!“
宁越一副看弱智的表情:”你能换个有深度的暗号吗?这句话我在海上都听腻了。”
曹施诗笑了,“这个暗号最广泛嘛,确认过眼神,是老乡啦,何其有幸能遇到老乡,以后多关照。
”你家都要被抄了,你不担心,还有心情认老乡,我觉得我心大,你比我还心大呢!“
曹施诗耸耸肩:”那个家没什么留恋的,吃点儿苦头也好。
有的时候不是有血缘就是亲人的,冷血偏心起来,比陌生人更寒心。”
“看来你也不容易,我发现谁穿来都是磨难重重,没几个过得好的,故意送咱们来折腾的吗?”
曹施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能重活一次,可知足吧!
不说这个了,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像是有人要害我呢!”
“阴谋论!”
曹施诗急了:“不是的,三皇子昨儿刚走,今儿就出事儿了,我最大的大腿没了,趁我爪子折了的时候下手,不可能是巧合吧?
还有上次孙秀才来戏剧院闹事儿,坏我名节,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肯定有刁民要害朕!”
宁越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断案子可厉害了,保管你平安无事。
你有仇人吗?“
”没有啊,我打理戏剧院,做生意的,以和为贵,哪儿会与人结仇?”
“不忙,等二皇子打探消息回来,咱们再说。
坐牢也没啥,我牢里一日游,那些人都很好说话,住客栈似的呢!”
曹施诗:“呵呵……”
姐妹,你可有点儿逼数吧,不是二皇子罩着你,你能那么舒坦?
说话间到了曹府,老远就是一阵哭声,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街坊。
门口还站着手持长矛的士兵,真的要抄家了!
“曹小姐回来了!”
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人群自动让开,给曹施诗让路。
曹施诗无语,你们看热闹的自觉性也太好了。
“你是曹家女儿?回来的正好,拿下!”
士兵一挥手,就要给她捆上,枷锁都取出来了,电视剧里流放犯人的标配。
“慢着!”
宁越挡在她面前,一脸肃穆,取出悬镜司的腰牌,“曹家犯了什么罪?你们要动枷锁?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杀人谋逆,罪无不赦之罪,是不需要戴枷锁的。
谁是你们的上司?我要见他!”
士兵对上悬镜司天生矮一头,那可是皇上的私人衙门,监督百官,稽查案子,权利极大。
“大人里面请,我们大人在内宅监督。”
看在宁越的面子,士兵没有为难曹施诗,带着她们去了内宅。
曹府处处都是士兵,阵仗极大,曹施诗心惊肉跳,那个没用的渣爹,不会参与到什么谋逆案子里了吧?
“放开我,你们不要碰我,救命啊!”
远远听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绝望悲愤,曹施诗脸色一变:“是我二妹!”
宁越眼神冷下来,抄家都会起欺凌女眷,有的时候官服之下都是披着皮的畜生,他们作恶比海贼更多。
曹施诗再不喜欢曹施语,也不忍心看她被人糟蹋,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跟着宁越跑过垂花门,眼前的一幕让她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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