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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后。

    慧娘与无情同时收手,慧娘再度助她疗伤七日,这也是九阴真经中疗伤篇的功法,不仅能治愈内伤,亦能用以增加功力,具有极其强大的疗伤功效,只是使用起来极其麻烦,需要两人同时运功,手心相对七日不能分开。

    而上官透也已经与重雪芝一起习练芙蓉心经。

    这也是无情的用意,上官透被一阳指治愈后还是需要有一本高深心法巩固其打通的筋脉,自己用了一阳指便无法立时三刻传授他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章与九阴真经的心法总纲,既然林畅然叫来了重雪芝,她也愿意传授芙蓉心经,那不用白不用。

    而且一般至高心经都看似简单,实则修习艰难,大多皆都需摒除杂念,心无旁骛的练习。若是她与他同练,她是可以做到达观通透,就不知他能否心无他念。

    慧娘睁开眼“主子,你感觉如何?”

    无情突然弹指而出,气如直线而出直射摆放的花瓶。

    慧娘见花瓶并没有动“主子,那不如再疗七日……”话音未落,只听后面有什么裂开了,她再度回眸,之间那只花瓶仿若被什么剑气斜切,切开的部分划落而下“主子?”

    “百年何首乌、千年人参,这一年你喂了我不少好东西。”无情觉得自己没有想像中的虚弱“也是他伤不重。”

    慧娘欣喜“太好了,这还得谢傅公子,都是他拿来的东西好。”斟倒了一杯茶给她。

    “嗯。”无情接过。

    慧娘自己也倒了一杯,喝尽一杯“希望上官透可不要白费了主子的用心。”不知这几日他修炼芙蓉心经如何了“不然老爷那里可过不了关,主子,上官行舟和老爷可不对付啊。”

    “未必是他。”无情多少还有些嘴硬。

    慧娘窃笑“主子是在等他先开口啊,不过也是,他那般拒绝重姑娘,其实也是在做给您看,既然当初拒绝的那般决绝,如今主子就不能轻易开口。”

    无情放下茶盅“你去看看傅绎。”

    慧娘明白“好。”

    无情再度静气凝神,运功,将四处流窜的真气逐一收入脏腑,这是在段氏学来的心法,名为导气归墟,玉女心经中也有同样的法门,她将两者合一,汇聚成自身心法方法,对于控制真气极为有效。

    而另一边,上官透与重雪芝一起修炼,虽然步伐、身法可达默契,但始终达不到心脉相同之处。

    芙蓉心经须得:心宜气静,芙蓉聚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林畅然为了让重雪芝更好的帮助上官透恢复,也将自己的一些内力传给了她,重雪芝也利用这次与上官透修习中领悟了莲翼第四重,但是始终没有得到的喜悦,反而有一种压在心头的大石更沉重了几分的压迫感,她知道离她修习到第九重莲翼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又过了几日。

    慧娘端了药与无情来到他的房间。

    他正在看书。

    “上官公子,该喝药了。”慧娘上前,将药放到他手边“小心烫。”

    上官透放下书“你来的正好,我还正有些事想问问你。”

    “先喝药。”无情落座。

    上官透对她笑起,吹了一下药汁,喝尽,将药碗放回托盘中“多谢慧娘。”慧娘其实很直接,喜欢就喜欢,不喜欢

    “公子看来修习芙蓉心经不顺啊,这筋脉都通了,脸色还这般差。”慧娘拿起托盘“公子果然身弱。”

    上官透看了她一眼“你啊,真是被无情给宠坏了,什么都敢说啊。”

    “那是自然,我家主子最宠我了。”慧娘很得意“我也宠我家主子啊,不过我还是希望有他人比我更爱护更宠爱我家主子。”对上官透使眼色。

    上官透看见了,很认真的点头:明白。

    “我去做些好吃的,待会儿让主子美美的吃上一顿,这几日苦药汤子可也灌不少。”慧娘留他们两人独处。

    上官透无奈的摇摇头“这慧娘,你该管管。”

    “不管。”无情就要宠着她“何事?问吧。”

    “是关于心法的,我有些疑问。”上官透虽觉得芙蓉心经精妙,但始终似有桎梏,于是将自己的问题说出。

    无情听着,而后为他诊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上官透听闻后觉得似是如此,观瞧了下她“慧娘还说我脸色不好,你的也不如何。”

    “我本就如此。”她幼年长年在昏暗的古墓中习武,也不知是何种原因,就算后来出了古墓,也是这般肤无血色。

    上官透瞧着她的苍白“我倒还好,倒是你,白天要为傅绎医治,晚上还要与殷赐斟酌调理的方子,太辛苦了,你不是说殷赐前辈足矣治疗傅绎,不如就让他治疗吧。”

    “傅绎的毒不简单,前辈与我都未见过,幸得夏姑娘甘愿试毒,便也不能只让前辈一人辛苦。”无情倒不觉什么“无事,你安心修习芙蓉心经,不妥之处随时来问。”

    “无情,今次就算治好傅绎的伤,你可否也多住几月,慧娘都说了一阳指耗费你太多内力了,如今莲翼残卷已毁,大家都知道你身负高深武功,那些人你素来清楚,我还没有恢复内力,无法护你,所以你就多留几月。”上官透说出他的担心“若你觉得无趣,后山有一片花海,着实美丽,慧娘说你最喜桃花,那里正好有一片桃花与樱花之地,我可以带你去看;慧娘还说你的筝极好,你也可以在那里练功、习筝,做什么都行。”

    “你拒重雪芝言语,非拒她一人。”无情淡然“袖娘也与我言说你的人容易靠近,心却紧闭,我能感觉到你的冷漠,那些话,我都记得。”

    “我的冷漠、拒绝,并不是针对你,是我的身世,我没办法对别人敞开心扉。”上官透话出真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变了,我愿意学着如何去爱一个人。”

    “我也记得你将毒王丹给了旁人。”虽然她不在乎,但是那件事,很难忘记。

    上官透在此事上根本无力辩解“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差点命不保夕,可是你知道吗?我当时就打定了主意,你死了我便带你回镐京,在你府里做一个小厮,替你尽孝,替你守着你爹,待他百年之后我便就随你而去。”他就是这般想的“你中毒之前就开始疏远我,我只能远远望着你,也只敢那样望着你,每日每夜,你与我相处的那些时光都会浮现在我眼前,我只能把这种思念藏在自己心里,我甚至不敢去见你,怕你见到我就是生气,急血攻心可怎么办?”

    无情垂眸,不语。

    “毒王丹的事,我真的无法辩解;你知道我的,不愿意被朝廷驱使,但听闻安平县出事我还是愿意为父分忧,前往疫情最重之处,没想到皇命却下来了,我接受了,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在那里,而且你也会需要这份皇命。”上官透动情动心“在医馆重遇,我才知道再也无法克制对你的思念。”

    无情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上官透无法看到她的眼睛便更读不到她的反应“无情,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对吗?”不然你就不会来。

    “你我父亲不合,众所周知。”无情这才抬起头“你姐姐是鲁王妃,我憎恶鲁王,将来你如何自处?我爹手握重兵却谁也不亲,在朝中是孤臣;皇后、太子一脉,能容?我大你六岁,不喜朝堂,更不喜被拘在一处,做不来深宅后院的女子,最重要的是……你素喜自由,不愿被朝堂控制,可有些人你未必能拒绝?他会用你爹、你姐姐、你上官一族的荣华富贵乃至性命逼你、迫你,而后用你逼着我,俯首帖耳。”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自己最合适的选择,且这张脸也算不错,且他又对自己有些情谊吧……男人,真是有些麻烦。

    “鲁王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也知道你不是怕他,只是不愿搭理他,既然如此便不搭理。”上官透听她说出这些,心中大喜“你我父辈不合就继续不合,甚至更不和才好,这样也不会让皇后太子一脉以为我两家就此妥协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可以用上官一族逼我的那个人,虽有些棘手,但你都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撞直。”

    “袖娘多嘴。”怎么把这个都告诉你了。

    “狼牙给我传了消息,说让我这男狐狸赶紧把你这冷面魔星给收了,袖娘也说就让我们俩互相祸害,也算是为江湖除害了。”上官透挑了眉,狡黠笑着“他们都说就算重烨复活都不及你这‘祸害’人的本事。”

    “此事需说明,不寻他人只因麻烦,而非你好。”无情略微歪头“如今知我是妖女了。”

    上官透往她那边靠近几分“我不在乎你是妖女还是仙女,我只愿能陪着你、护着你,哪怕一起下地狱,也甘之若饴。”感谢她觉得‘男子是麻烦’。

    无情依然淡然的很“护我?护得住吗?”

    “只要你愿意,我定然护住你。”用自己的性命,上官透弯起嘴角“可好?”

    无情看着他那双桃花眸“上次你冷漠,这次换我。”她没松口。

    “无情姑娘,你在里面吗?”外面突然有个声音喊着“无情姑娘,傅绎,傅绎他情况不太好,你能不能去看看?”

    无情望着上官透“我去看我‘夫君’了。”起身。

    上官透望着她背影,略感苦恼:她根本就是个冷面天魔星,外表看来冷若冰霜,内里啊逮到机会就爱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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