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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

    无命来到上官透书房,却被下人告知他早已出府,说是要去买最早出炉的核桃糖;买糖?核桃糖?给谁?无情姑娘吗?

    也在街上上官透遇到了以画小像为生的小乞丐,并且从他的画里发现端倪,看着那幅画,上官透有种感觉,也许无情料错了。

    于是很快,重雪芝一行人与花无情主仆被请到了上官透的别苑。

    无命将她们引到上官透的书房。

    花无情来时,重雪芝一行人已经到了。

    上官透便让他在路边救的那个小乞丐将他在英雄大会当晚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住在甪端寺夫君的他那天晚上瞧见王尹涯鬼鬼祟祟的偷入了甪端寺。

    花无情手里拿着小乞丐的画。

    “所以你怀疑是王尹涯那家伙?”重雪芝站起身。

    上官透坐在自己的桌案后“此番来英雄大会的那帮人无一不心怀鬼胎,觊觎莲神九式,眼下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秘笈丢失当晚,王尹涯确实去过甪端寺,嫌疑颇重。”

    花无情也独自坐在一处,没有和重火宫那些人坐在一起“人何在?”问的是慧娘。

    慧娘从丐帮那里能得到很多消息“丐帮的消息是他没回本门,而是去了东北方向,具体行踪还未明确。”

    “两种可能,就是他拿的,或见着了什么,心中恐惧,去他处暂避风头。”无情并不完全认为自己料错了。

    海棠点头“无情姑娘所言完全有可能,如果是他拿的,我认为他该如常回本门,这样才能洗清嫌疑,也许他真的看到了什么,而心中恐惧,所以去朋友处暂避。”这样才解释得通。

    “我记得他在相州有个师弟。”砗磲也打听到一些事。

    海棠接口“相州正好就在东都的东北方向,他会不会是去哪里?”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相州寻找线索。”重雪芝转身看向无情“如果是他拿的,我们就可以追回来,如果他是看到了什么,我们也可以当面问清楚。”

    上官透一直摇着扇子“无情姑娘怎么想?要不要去相州?”

    “去。”她已经得到丐帮传来的消息,相州连绵大雨已有段时间,而且还有堤口决堤,造成了不小的灾害,大灾过后常伴大疫,若不知或者太远也就罢了,既然不远想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

    “太好了。”重雪芝一拍手“那咱们就去相州。”

    海棠却借口此事应该慎重,并告知宫中长老为由加以阻止,不过重雪芝主意已定,又有无情保驾自然不怕。

    花无情没有关重雪芝要以自己的力量做事的决心,而是看向一直侧头观瞧自己的人,起身走出书房。

    上官透也趁着重雪芝和重火宫人说话的当口,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书房。

    书房外。

    “我们人离东都,但眼睛不能离开甪端寺。”无情与他在书房外,轻语“重火宫的人也未必没有其他心思,盯着甪端寺的事用你的人?”

    “可以,我们离开也给甪端寺里的那个人一种可以喘息的错觉,但是甪端寺里的自证事件并未结束,说不定就能逼他自己露出马脚。”上官透这回总算跟上了她的思路“是这样吧。”

    “还有一事,相州水灾不轻,我对相州不熟,那里什么情况也不知,只水灾之后的防疫还知些,若可以先备一些药,你在东都可有此人脉?因为量大,普通药店没有这个财力,我现在身边只有三千两。”无情就似在说天气“所以可否只备三千两的药材,至于需要什么,我写给你。”

    上官透脸上一贯有的笑意收了,观瞧着纤细的姑娘,真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番想法“好,药材与银两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先去相州看看,等确定了情况,再议该怎么做。”这才是她毫无犹豫要去相州的理由。

    “多谢。”无情颔首以示谢意“还有,我不喜人多,自行去相州。”

    “若姑娘不弃,我愿与姑娘同行,你放心,我不带什么人,最多只带无命。”上官透有些不放心“快马轻装赶到相州,看一下受灾的时机情况”

    无情看看屋里“那小白兔?”

    “她有重火宫的人保护,一路上并不会有什么太大危险,我也派人跟着。”上官透也往里面看了一眼。

    无情点下头。

    “我今日买到一些芝麻核桃糖,是东都最好的糖饼店做的,买的有点多,待会儿让慧娘带回去一点。”上官透又不自知的瞧着她了,记得当年花夕在那一个月里给她专门做过核桃糖,说她经常用脑应该多吃核桃和甜食,还说这是夫人说的,她也最喜欢核桃糖。

    无情不由抬头看他“你真的不认识我?”为何知道自己喜欢核桃糖?

    上官透的桃花勾魂笑又展开“那你,可认识我?”

    无情望着他的俊颜“不记得。”她见过太多的人,哪能每个都记得。

    上官透心里又浮出昨晚的不舒服,勾着嘴角,侧头到她耳畔,轻语“所以,是不是我认识你,呢?你猜!”

    无情不躲不闪,然后侧头。

    两人近距离的眼眸彼此交叉而过。

    猛的。

    上官透捂着被撞的额头,后退两步:她突然用自己的额头撞了他的脑门。

    无情则站在原地挑眉“桃花眼勾魂,我的额头醒神。”说话就说话,干嘛靠的这么近?拿自己的客气当福气,哼,男人就是麻烦,转身离开。

    上官透单手压住自己煞疼的脑门:她的额头什么做的,太硬。

    ……

    一日后。

    去往相州的路上。

    重雪芝正拿着那只兔子灯玩着,虽然这是她捡的,也觉得好可爱,玩着玩着想起了上官透在英雄大会上对自己的‘帮助’,还真如朱砂所言的,很潇洒;可不知为何心情又低落了不少,她总觉得上官透与无情姐姐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英雄大会时他飞身搂腰救自己的那一幕是很潇洒,可他在擂台上与无情三百招的对招更似暧昧。

    而且无情姐姐那么美……

    重雪芝转着眼珠:是啊,瞥见无情容貌的时候,自己与无命都很激动,偏上官透一幅就是她的了然表情,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啊?嗯……可看无情姐姐的反应,又不像,难道是上官透认识无情姐姐,而无情姐姐不认识他?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那是不是说上官透早就知道无情倾城倾国,天下无双?

    上官透飘然出尘。

    无情女灵秀天成。

    好般配哦。

    虽然这么想着,可重雪芝心情又低落了几分,手里的兔子也不好玩了。

    不远处。

    朱砂烤着鱼“你们说少宫主在想什么呢?”

    “肯定在想秘笈的事。”砗磲很直。

    朱砂可不这么认为“未必,她昨天晚上回来神情不定,又是高兴又是沉默的,想必是和上官公子有关,那个灯肯定是上官公子送的。”

    海棠对于心直口快的朱砂也是无法“我觉得少宫主还是不要想上官公子比较好。”

    “为什么?”朱砂翻转鱼“是因为那个无情姑娘吗?”

    海棠一笑“你也看出来了,上官透的眼睛都粘在无情姑娘身上呢,只要无情姑娘一出现,上官透哪里还看得到旁人,所以啊,少宫主何必趟这浑水呢,那个无情姑娘武艺绝顶,画技非凡,琉璃还说她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药味与花香,想必还会医术,明显是易容而出,说不定面具下真是如花似玉,倾城之貌。”

    “我也觉得那个无情姑娘不难看。”朱砂有这种感觉“她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仙气,特别好看。”

    “行了,别说她了,吃东西吧,不然晚上赶不到相州了。”海棠现在也不去想这些闲事了。

    相州。

    上官透和花无情赶到了相州,听闻果然发生了洪灾,便先去了洪水爆发之地的引漳十二渠,上官透多少有些被眼前的水泽遍地与流离失所的百姓惨状震惊。

    听百姓说鲁王来查看了,他们先避开了。

    花无情远远看着一位尊荣的男子走入那片受灾严重之处,虽然还是无法从脸上读出什么表情,但目光深邃了很多,脑海中又浮出了那双只剩骨架的血手。

    入夜,鲁王府。

    “殿下。”一位温柔貌美的女子走到鲁王书房。

    鲁王薛烈正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授封鲁王,封地便是这相州,据说因为他自小身体不好,娘胎里带来的心悸病而被圣上冷待。

    而那位温柔貌美的女子就是他的王妃,也是国师上官行舟之女,上官透的姐姐上官筝,他们成亲已有三载,相敬如宾,感情深厚。

    上官筝现在前来就是因为相州地界发生的洪灾一事,她虽知道灾情严重,但也更关心夫君的身体,宽慰他说上天一定会体谅他的苦心,将他夸了一顿,又说会一切都好起来,然后便也说到他的身体。

    薛烈连连点头,上前牵起妻子的手,泣泪的向妻子诉说他心中的不平。

    上官筝自然极力安慰丈夫,并提议给太子去信求助。

    这句话让薛烈心中一些痛被戳中,他婉言拒绝了妻子的提议,又言说身体经过她多年的照顾已经无碍,不过是这几日急火攻心才有些繁复,又温存的表示得妻如她,荣幸之至,将她抱住时,目光却落在了书房里挂着一幅姑射仙子画上。

    画上的姑射仙子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情姐姐,十二年了吧,你在镐京一直不肯回东都,是不是已经将烈儿忘记了?

    若我不是身体不好,也不会与你分离十二载。

    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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