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接过做工考究的请帖，啧啧道：“光这张帖子也值不少钱吧，瞧瞧这包边，银子做的？”</p>
如半个a4纸那么大的请帖，上面用银丝线盘旋着做了几朵盛开的菊花，包边也是亮闪闪的，摸上去凉丝丝的，应该是包了银。</p>
王诗琳道：“请帖分三类，第一等包金边，次一等包银边儿，最后一等包铜边儿。我们这张请帖包银边儿，以你小舅舅的官职，也只能得到这么一张银边儿的请帖。”</p>
“光看这请帖就知道寿平公主够奢华。”如玉翻过来，看过去，“做这份帖子的匠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艺啊。”</p>
精致奢华，却不失韵味，虽然用了银做装饰，却完全没有暴发户的那种轻浮感。</p>
王诗琳道：“听说宫中的御用匠人退休后，都被寿平公主请了去，分布在她名下的各大产业中。若是跟她比底蕴，我们自是比不过，天底下最好最精致也最奢华的物件儿，都集中在皇宫里。”</p>
如玉点头，“说的是。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天底下的小老百姓们最多，做不了奢华，我们就做小家碧玉好了，同样能赚个钵满盆满。”</p>
王诗琳终于笑了，“你呀，就会赚银子。看看吧，这上面写的那个字就是这次赏菊宴的主题。”</p>
“素？”如玉皱眉，“看不大懂。单单一个素字，怎么做？”</p>
王诗琳道：“我还在京城时，会随请帖送来一份清单，里面写着衣着首饰等等要求。不知从何时起，这规矩变了，变得要从寿平公主名下的一家首饰铺子里买消息了。”</p>
如玉好奇道：“这也能行？寿平公主当真会赚银子，嗯，跟抢银子差不多。多少银子，不买不行？”</p>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银子多，那她就不凑热闹了，有那个闲钱，还不如买点好吃的，给孩子们补一补。</p>
“看你想不想在赏菊宴上出风头了，若是想那就掏银子吧。”王诗琳冷笑，“京城的权贵们就是这样，一朝进去了就不想出来。哪怕是打肿脸充胖子，也想留在那里，舍不得那些富贵繁华呀。</p>
听说，有的人家一个月都吃不了几顿肉，偏偏出门会客时还处处打赏下人，装得二五八万似的，为的就是那个面子，是下人们口里的奉承。可他们也不想想，多说几句就能拿到赏钱，好话谁不会说，下人们都是看菜下碟的。”</p>
如玉接话道：“这不跟小舅娘刚才说的纳妾一样吗？贤惠不贤惠谁不会说？与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说起闲话来也不会觉得腰疼。</p>
所以说呀，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人活着，不能活在别人的话语里，得为自个儿活着。”</p>
王诗琳叹道：“是啊，得为自个儿活着。我不气父亲和大哥说的那些话，他们都是男子，哪里知道女子的苦。我就气我母亲，她也是受过小妾苦的人，怎还让女儿步她的后尘？她总说天下女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听着就来气。”</p>
如玉听着也气，“是啊，都说女人不要为难女人，我倒是觉得为难女人的，只有女人。”</p>
王诗琳摇头，“我是恨其不争，我母亲治家的手段是有，可这样的日子累不？整天斗来斗去。你知道吗，我父亲又收了两个小妾，说是上司送的，推脱不得，还让我母亲好生看着。若是你家青云也被上司送小妾，你当如何？”</p>
如玉不以为然道：“既然是小妾，那就是可以发卖的，转身卖了换银子不就行了？何必那么纠结。除非男人没把小妾带回家交给妻子管理，既然交给了妻，自然由妻随便发落。”</p>
王诗琳眼睛一亮，“你说，以后若是有人给你小舅舅送人，我也这样做，如何？”</p>
“行！”如玉当然支持，“先卖了再说。别管那些小妾美人是何等来历，进了这个家门，就是咱们说得算。我们不白养闲人，她若是受得了苦，就让她们去作坊自己赚银子去，若受不得苦，转身卖了更轻松。”</p>
“就这么办！”王诗琳终于放开了，又说起赏菊宴来，“我是不打算买消息，我年纪大了，又是两个孩子的娘，不过是给寿平公主个面子去凑个热闹罢了。”</p>
如玉道：“难道我不是两个孩子的娘？都是我赚别人的银子，别人想赚我的银子，没那么容易。”</p>
“哎呀，你个抠门货！”王诗琳打趣道，“你打算怎么做，我跟你学。”</p>
也不知道是不是如玉的错觉，自王诗琳生了次子后，整个人都变懒了，不想动脑子了。</p>
如玉心说，这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孕傻三年？如此说来，她还有半年傻期没过完呢。</p>
想到这里，如玉被自己逗笑了，“我呀，就按照这上面写的来不就行了。素，素净的意思吧，咱们就穿的素净点儿就行。又不是大姑娘家家的等着嫁人。”</p>
说起大姑娘，王诗琳问：“你家小姑子也不小了，该给她张罗亲事了。”</p>
“是啊。”如玉犯了愁，“这都十五了呢。”</p>
这个社会呀，十五六就成亲，当真讨厌。她这做大嫂的，该怎么办好呢？</p>
王诗琳道：“不如赏菊宴时，我们也把她带上吧，让她见见世面也好。”</p>
如玉纠结了，“好吗？我怕王诗雨她们会对我出手，带上她会不会连累了她？”</p>
“也是，这事情再说吧。反正还有时间！”</p>
晚饭过后，如玉把此事跟李青云说了，“你觉得要不要带云朵去赏菊宴？不是我不给她机会，只是我怕宴无好宴，她被我连累了。”</p>
李青云也很纠结，“要不，我们把这事情掰开了跟云朵说说，听听她的意见吧。这两年她跟着彩衣历练的也还行，她也不是孩子了，会为自己负责。”</p>
“那就这样吧。”如玉叹气道，“我若是有两个会功夫的女护卫就好了。”</p>
李青云道：“我明天就去找小舅舅要人。”</p>
可怜的卢宗书，手底下好不容易训练出来了几个人，被如玉和如山两兄妹，今天一个，明天两个，转眼就分没了。 fěìsuzbsp; 如玉新得了两个会功夫的婢女，这两人都是十五六的年纪，听说也是长顺培训出来的。取名为小雪和小霜，长相普通，但为人爽利。</p>
而李云朵也很好奇传遍京城的赏菊宴是个啥样子，在仔细思考过后，决定了。</p>
“大嫂，我决定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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