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点头：“那就留下吧，阿姨只留一个就行，你把名单给我，附上评语。”
陈妈受宠若惊：“太太，这事，您问徐小姐最合适……”
话说一半，反应过来，徐小姐现在怀孕了，太太的意思那么明显，是想让她好好休息的。
顾黎看她：“我懒，虽然回来这几天了，但一直感冒，也没观察她们，所以不清楚，但孩子再小，也就一个，事情再忙，还有家长呢，也用不了那么多人，该辞了。”
“哦，是是。”
陈妈急忙应声，太太说的很有道理，她去看看。
二少爷和徐小姐在房间里，自从回来哄着，回了房就没出来，她要去婴儿房，路过门口，听到里面两人说话：“我不去！”
陈妈一惊，急忙加快了脚步，她不是有意听到的。
婴儿房里，那几个阿姨都在。
也没很多，三个。
说是太太找她们，一个阿姨抱了孟冬，几人跟着陈妈就下来。
顾黎已经不在客厅了。
……
房间里，徐艾甩开叶念谦的手。
“我说了不去！”
叶念谦十分好脾气的劝着：“你不去，怎么知道状况呢？”
“我自己心里有数，倒是你，是不是要去看看，万一是你的问题呢？”
徐艾眼刀子直接过来——怀疑她身体不好？也不看看她是谁！
叶念谦也不解释，也不能解释——他刚才出去给她倒水时，遇到一个小保姆，和他说孕初期的反应，很多人自己都没感觉，等过后才知道是怀孕了，但也很多，因为孕初不在意，也很容易流产。
这话倒是提醒了叶念谦，他端水上来之后，就开始劝徐艾了，可是徐艾一点不听。
那小护士没听顾黎的吩咐，说的很直白，但用了“也许、可能”的不确定词，她觉得，事权从宜，改说清楚的时候，还是说清楚有效果。
她虽然在医院时间不长，但实习的时候，遇到的老师都还不错，见过各种病人家属，说话都是分人的，实话实话或者善意隐瞒。
反正，之后的事，就是病人和病人家属的事了。
书房。
顾黎几乎没来过了，叶祁安在书桌后面，叫她过去一起坐，她不去，只停在房门里侧的书架梯旁。
“阿黎，你看看这个。”
他再次招手。
“我不去看，你讲给我听吧。”
顾黎对那书桌，没有好感，甚至，对于这书房，都没好感。
叶祁安苦笑不得：“你不过来，怎么知道，这是照片，又不是文字，你对我这书房，有什么恶性记忆？”
顾黎面色不自然：“你把我扔出去过。”
虽然和名声上的那件事相比，这实在微不足道，但顾黎都记得。
“是我不对。”
叶祁安现在，听到阿黎说之前如何如何，他就心疼——他也不知道，当初做的时候，是如何硬起心肠的。
伸手把人拢如怀里，带到桌前，不解释。
顾黎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是两个小孩子，背景应该是幼稚园。
“这——”
不会是她和叶祁安吧？
就算是他们曾经在一个幼稚园里上过学，但会有留存的照片吗？就算有，肯定也不会是他吧，毕竟他的身份，在以前一直都被叶母严格保密的。
“这是叶家找到我的证据，从小到大都有。”叶祁安体贴的替她解惑：“我母亲是防范严密，但抵不住有些人为钱出卖。”
顾黎咦了一声：“那这么说，这个小女孩，不是我？”
“是纪曼曼。”
噗！
顾黎真不知该说什么，竟然，他和纪曼曼还真是有前缘，但纪曼曼那种人，如果知道，应该会说的吧？
叶祁安知道她的想法，伸手去关那张单独显示的照片。
身体前倾的时候，被在揽在怀里的顾黎没来得及退出去，直接被一连带，她急忙撑住桌子，也撑住了身后的叶祁安。
叶祁安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往左一带——
“啊！”
顾黎一声低呼，被他抱进怀里，坐在他腿上。
屏幕已经关了，上面是邮件的附件，密密匝匝很多照片。
顾黎的注意力在这些照片上：“不对啊，纪曼曼不是才二十几岁吗？还没我大，怎么会小时候和你在一起？”
“她公开的年龄作假了。”
……
这就说得通了，纪曼曼混了那么久，名头不衰，容貌持久，年纪还那么小，她能超长吗？
但是，顾黎还是觉得““可是她看上去，确实不大……”
“装习惯的样子，别人都这么觉得。”
叶祁安收回手，抵着她的肩：“你把这个关掉，我还有一点东西给你看。”
“还有？”
顾黎伸手，去动鼠标。
后面还是照片。
“你今天就让我看照片？”顾黎随手点开一张，还是童年照？
然后她就不想看了。
叶祁安伸手，覆住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照片滑过好几张，停在一张上——
“不仅有她，还有你呢，只是你比我小，是真的。”
……
顾黎所有的童年照，都在家里一本厚厚的相册里，怎么会是这么一点儿？只是这些都是和叶祁安的合影——或是滑梯，或是跳绳，各不相同。
“叶家找你，还真够下本的。”
看了一会儿就看出来了，顾黎觉得好笑，这么多照片还被分类过，也真是难得了，现在还有。
“直到我回叶家之前，从小打到接触的所有人都有，但现在还和我有关的，只有你，对了。”叶祁安顺着这照片往下翻，就到顾黎大学时期。
大学时候的顾黎青春肆意，比现在还漂亮，那时候也只是漂亮，现在是美。
意境不同。
顾黎不知道他翻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叶祁安说：“那时，我只是认出了你，你家正好出事，我想要帮忙，但叶家肯定是不同意的，所以我什么都没说，没想到，你后来会误会。”
顾黎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误会……”
“是故意的吧？”
叶祁安才是故意这么说的，明知道她是被人利用了，现在还提？
顾黎有些愧疚，那个时候因为叶家老大的话，她还真是对叶祁安怀疑过，但是后来叶念安自己承认，那些事是他做的，但那个时候顾黎也不可能和叶祁安道歉。
现在说这些……顾黎嗔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以前的让他过去吗？”
“我想知道，你当时候为什么怀疑我。”
叶祁安抱紧了她，说的话，却尽然要刨根问底。
顾黎咬唇。
她当时为什么会不相信祁安呢？
不信任是肯定是，要不然也不会听叶念安说几句就觉得像是真相，然后还找了私家侦探。可是……她最后也没听，还一直都在的不是吗？
正想说，叶祁安又给她现实的会心一击：“你就是听了自己找的私人侦探的话，然后决定和我离婚，还要出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问题已出来，顾黎彻底没法回避了：“我没怎么想，也没有想法，当时就是头脑不清楚，偏听偏信了。”
“是吗？”
这种话，她自己都未必信吧？叶祁安当然是不信的。
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说实话——实话很难听，还伤人的……
“难道不是吗？”顾黎装傻。
叶祁安换了个问法：“你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
“还要想这么久？”
顾黎迟迟没开口，被他在耳朵上咬了一口。
猛然一疼，也猛然清醒，微微躲了一下：“你别……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不生气。”——才怪。
她这么说，那就肯定是当时没爱上他，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他却还想要继续问，自己这是没救了吧？
不过彻底爱上，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顾黎还在纠结要不要说实话，或者，哄哄他？
耳垂上忽然一热：“你就算说实话，我也不要听了。”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爱一人肯定是从在意开始的，这么算来，我在意你的时候，大概就是爱上你了，”顾黎微微笑着：“真不要听？”
……
徐艾被叶念谦半拖半抱的从房间拉到车上。
她脸色臭的全程都是生人勿近。
顾黎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下意识的担心两人闹矛盾，想要过去，却被叶祁安拉住：“别过去打扰。”
“怎么就打扰了？”
顾黎不解。
“你看老二那一脸的宠溺，徐艾肯定是不想做，但老二觉得应该做的，两人意见不和，”叶祁安何尝不是宠溺的看着顾黎呢，只是他自己看不到自己：“最迟明天回来，会有好消息的。”
“说的好像你知道了似的，”顾黎白了一眼：“不对啊，事情是我交代下去的吧？你怎么知道？”
叶祁安笑了一下，没回答。
还能是什么？就是那个小护士，把事情汇报了一下，虽然她是听着顾黎的安排，但老板也应该知道的，省的把她安排到和医生一样闲职。
顾黎说：“家里没什么事，医生一直在家里就是闲着，还是安排去b市吧，人家那个小护士那么能干，我觉得留一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