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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和尚和军人

    霍安南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跑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归还,本来就是他的,小丫头的人都是他的,那她的头发自然也是他的。

    “贫僧可用一物与施主交换。”

    那和尚竟然也穷追不舍,这哪是和尚,分明动了尘缘。

    为什么连一个和尚也要觊觎他的小丫头,难道还嫌他的路不够难走吗?

    他迅速跳上了车,发动车子,踩下油门,一气呵成。

    “是长命锁!施主!”

    “嘎——”

    一个紧急刹车,使得车子后轮都抬得很高落下来的。

    车子刚落下,霍安南已经回到了那和尚的面前。

    “你说什么?”他阴着眸质问。

    缘空将手心里的长命锁递给这高大之人。

    “贫僧用此长命锁与施主交换小荷包。”

    霍安南看向那手心里的长命锁,就是以前小丫头戴的那个,在十三岁那次事故后就不见了。

    “你是怎么找到的?”霍安南没有立即答应,他也去找过,哪里都没有找到。

    “无需找,它就在那里,”缘空抬起眼眸与这高大之人对视上,“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这个和尚没有说“施主”了。

    霍安南第一次对视上这和尚的眼睛,对视上的瞬间,心脏又跟之前一样突然刺痛了起来,但他忍住了,没有表现出异样。

    这双眼睛,他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幻觉吗?是因为今天他太过混乱的原因吗?

    脑子一团乱,心脏又痛得要命。

    才对视一会,就坚持不下去,不然会痛得昏死。

    但他又不想认输,好像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了,不一会额头上豆大的汗往下滴,奇怪的是,这和尚跟他也差不多。

    难道他也痛吗?

    但他没有一丝异样,眉头都没皱,除了汗是止不住。

    霍安南也坚持不蹙眉头,牙齿都不咬一下。

    看谁比得过谁。

    自然也是路过的人觉得奇怪的,一个军人一个和尚,这是在干什么?

    光站那都汗如雨下,背心都汗湿了,今天也没太阳呀,阴阴天。

    所以他们还是上前关心的问:“两位天气热,有什么事找个地方歇歇说吧?”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一个和尚跟一个军人,两个人有什么可说的。

    奇奇怪怪的组合。

    不过这两个人的眼神却是几乎一模一样,眼睛长得不一样,是眼神一样。

    要是不看长相,只看眼神,他们绝对以为是一个人。

    所以他们判断,该不会是这个和尚是这个军人的弟弟吧,应该是军人哥哥要和尚弟弟还俗,回去继承家业,毕竟当军人是没有

    时间继承家业的。

    这气质一看也是大家族的人呀,不像他们是个小小公社的小老百姓。

    唉,这也是公子哥才有闲情逸致出家当和尚呀,自古当和尚的不都是贵胄家为多。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可把他们聪明死了。

    所以他们又继续劝起来,“这有话好好说嘛,小师傅呀,你年纪尚小,这尘世间还有诸多趣味,你都还没体验到,过早遁入空门

    ,恐会后悔呀,你就听你军人哥哥的话,回家吧,想必你父母……呃!”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神齐齐朝他们射过来,把他们都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拔腿就逃跑了。

    娘的,一军人有那样杀气的眼神也就算了,咋一小和尚也有啊。

    那哪是和尚呀,话本里的恶魔吧,这还是两个恶魔。

    都同时看向了别人后,再都自觉不对视了,太他娘的痛了。

    霍安南将人手里的长命锁拿走,把荷包给了人。

    反正是再没互相碰到,而后快速回到车里,开动车子一溜烟走了。

    缘空也拿好荷包,快速往回佛观的路回。

    都到了没人的地方后,停下来,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霍安南赶紧拿安神药吃,他现在是都有随身携带,但这次吃药也不管用。

    就一直痛,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

    有什么致命心痛的事涌进了他心里,但他又看不到,看不清是什么事,就不停涌进来,他又抓不到。

    坐在车里疼得打滚。

    缘空这边也好不了多少,他也是一样的感觉,只是他看得到是什么事,可就是因为看得到,才最为致命。

    “啊!!!”他痛苦得在地上打滚,手里紧紧攥着小荷包,手心的汗都把荷包浸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天色都黑了下来,两个人才稍微好一些。

    虽然好了,不那么痛了,但霍安南感觉心里不知道加重了多少担子,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又不知道那是些什么担子。

    今天遇到的事与这些沉重的担子想比,完全不足挂齿。

    可今天的已经够让他痛苦的了,那些担子好像更加痛苦一百倍,一千倍。

    他握紧手里的长命锁,只有一个可能,才能会让他那么痛苦。

    难道小丫头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没几年了吗?

    可她身体没有毛病,有一点损伤,也都不是致命的。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自己有预感到什么吗?

    这长命锁又有什么寓意,是不是给小丫头戴上,她就又可以度过去了。

    霍安南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疯了,他竟然迷信到如此地步,用小荷包去换了这个劳什子长命锁。

    什么“它就在那里,只是你看不见”,说得神神叨叨。

    烦闷得要爆炸,他今天不该来的,他应该听小丫头话的,他又做了错事,总是在做错事,总是在伤害小丫头。

    他看到小丫头伤心得晕厥过去的那一刻,心都碎了。

    可早晚也是要坦白,不可能瞒一辈子。

    霍安南烦闷的回到了县城的住处,去医院检查,胸骨裂了,身上的打伤也有些严重,但他特意去检查了心脏,却是再三确定没

    有问题,医生说可能是受心情影响导致的短暂性胸痛,让他多注意调节心绪。

    他没有住院,回到住处养着,跟他爸报备,受伤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去边疆。

    他爸也难得的没有骂他,也没有怀疑他说的话。

    只让他好好休养。

    主要是霍安南不放心现在就走,他要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才能放心走。

    疲惫的睡了过去,一睡着就梦见那个和尚。

    那个和尚此刻在佛观的树下打坐,打坐了好几个钟头,心中的波涛汹涌却没有半点平息。

    “长命锁拿回来了吗?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