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人家都说你不能人道，念灿也默认了，你笑个屁。”
陆夜擎嘴角的笑意扩大，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贺慎休上前一步，担忧道：“不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吧，你真的不能人道？像新闻说的，你被席作那个女人陷害导致心里压力太大，身体也受不了出现问题？”
陆夜擎：“……”
没料到贺慎休竟然懊恼上了：“唉，都怪我，那个时候只知道把妹看美女，都没多分一点时间关心关心你，还以为大老爷们没那么在意，唉，都怪我。”
陆夜擎脸部肌肉抖动，拳头紧了又松，忍住打人的冲动，抬步转身。
贺慎休抹把眼泪：“哎？你等等我啊，小夜。”
站定，忍住心头火气：“不要叫我小夜。”
“呜呜，为什么啊？我上学时候就这么叫你的。”
陆夜擎觉得今天出师不利出门也不利：“贺慎休，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别这么娘们好吗？”
贺慎休摇头，伤感吸鼻子：“我原本还想着以后跟你的孩子定娃娃亲，可如今，你叫我怎么不伤心？人家伤心你也不让人家哭一哭，太残忍了吧。”
“我残忍？”陆夜擎快说不出话来了，这是人话吗？
“对了，”贺慎休吸吸鼻子，无精打采，“你什么时候发现不能人道的？”
没好气：“现在。”
“嗯，哦，啊？”贺慎休疑惑抬眼，“现在？”
这才注意到陆夜擎杀气有多重，往后退了退，贺慎休伸手指：“你……”突然词穷。
一分钟后，贺慎休盯着两个黑眼圈跟在陆夜擎后面，嘟囔个不停：“看在你不能人道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
陆夜擎翻个白眼懒得说话，今天心情真的糟透了，想到地球另一边的姜糖，其他都入不了耳朵跟心里。
走到一半，想想有点不甘心，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鼻梁上架上一方墨镜，薄唇紧抿，唇线冷硬，一阵风刮过，贺慎休追都追不上：
“哎，你等等我。”
迈出门去，沈清一马当先挡在前面，可什么用都没有，盛擎集团门口黑压压一片人不是浪得虚名，要知道擎爷不能人道这件事情比他要跟念灿订婚还要劲爆。
“擎爷，跟我们说说吧。”
“擎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澄清一下吧，一定是谣传对不对？”
“这不是真的。”
人挤人，陆夜擎寸步难行，被围的喘不过来气，大吼出声：
“都给我闭嘴。”
人群立即安静下来，继而再次包围上去。
没办法，陆夜擎蹲下来消失在人群里，等再次出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袖口的灰尘，呼，以前看姜糖总是用这一招挤到人群中去采访名人，没想到还管点用，就是，狼狈了一点，四脚朝地趴着走被人发现就完蛋了。
挺直脊梁，陆夜擎回身看还被围在中间的贺慎休，轻弹衣摆，一扬下巴，走了。
陆家主家，陆雷行，席作，陆肖还有陆纹都在，盯着电视机屏幕，屏气凝神，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气氛诡异的安静。
倒是陆雷行受不得刺激，郁气上扬，开始咳嗽，席作轻抚后背，忍不住埋怨道：
“这个夜擎也真是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回来解释解释，心里就没半点自己的父亲吗？”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陆雷行咳的脸色紫涨，席作急忙喂了药才压制住，平复了气息一巴掌甩给席作。
席作懵圈：
“老爷，你打我？”
陆肖也惊了一跳：“爸，你这是做什么？”
陆纹也阻拦：“哥，好端端的，打嫂子做什么？”
再看席作已经委屈的不行，捂着脸流泪。
“哼，”陆雷行气恨道，“当年我看你对夜擎跟甜甜好，我才准了你进门，谁知道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表面功夫，难怪他十三岁就主动要求出国留学，原来都是你捣的鬼，你害得他不能人道，你这是要让我陆雷行绝后吗？”
一语惊人，陆肖眼圈里面开始红了，席作看到后刚刚得胆怯消失不见，为母则刚，起身激动怼回去：
“你瞎说什么？新闻还说是母亲早逝带来的心理创伤，你怎么不说是那个女人害的？”
“啪！”
又是一巴掌过去，陆雷行恼羞成怒，君欢当年为什么自杀，还不是受不了他在外面找女人，尤其跟席作还有了陆肖这个私生子，君欢心灰意冷自杀。
若是这么论起来，他也逃脱不掉道德的惩罚，可当面叫人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陆纹不冷不热道：“嫂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人都死了，你这么说不厚道。”
席作冷冷扫过去一眼，继续看陆雷行，不服气道：“他不能生，陆肖不能吗？你陆雷行的后在我手上，没人给你断了，你当着陆肖的面这么说，你有当陆肖是你儿子吗？”
这话还真是，直接让陆雷行消音，他看到陆肖受伤的双眼了，立时觉得有些尴尬，解释道：“陆肖，往后陆家要靠你了。”
席作一听，面上愤怒，心里乐开了花，还真是天助我也，陆夜擎不能人道，就这么挡脚石没了。
原本制定的一系列计划，如今都用不上了，轻松啊。
陆肖赶紧表明决心：“放心吧，我一定生七个八个儿子，给陆家开枝散叶。”
“呵呵，”陆雷行脸色才算好看一点，不过看到电视上的那张脸，又觉得有点堵，虽然平日里再不和，甚至想拉他下马，可如今知道陆夜擎不能人道，反而没了那么多厌烦，甚至反思自己耽误了儿子，害他成不了真正的男人，想要补偿，
“这个，陆肖，要么让你哥官复原职，你还做副的吧。”
“不行！”
“不可以！”
“不妥！”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来，陆雷行惊讶看着陆纹：“你有什么不同意的？”
陆纹轻咳一声，理由当场就来：“他都不能人道了，如今新闻出去大家都知道，股东们不会愿意一个非陆家继承人占着总裁位置的。”
陆雷行愕然，还没反应过来，席作道：
“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让他回来，难道你忘了怎么赶走他的？你这么善变让股东们怎么臣服？”
陆雷行才想起来是他逼的陆夜擎交出陆氏掌权人的位置，让陆肖坐上去，但是他的想法其实是……
“爸，就算你叫他，他也未必回来。”
是啊，这个时候叫他回来，他肯回来吗？
摆摆手，陆雷行不想讨论这件事情：“说你们傻你们一点也不聪明，如今他不能人道已经人尽皆知，让他回来也就是替我们管理陆氏，往后还是陆肖继承，他就是给我们打工的，你们就想不通吗？”
看众人反应，陆雷行比较满意，
“再说了，陆肖也是我儿子，有几分管理才能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当时也是权宜之计，当然也想你能锻炼一二，但真的交给你，只怕陆氏要完蛋。”
陆肖低下头，隐去眼底的不服气，捏了捏拳头，他就是要做出一点成绩出来给自己的父亲看看，他就是比陆夜擎强。
“就这样吧，把他叫回来，你继续当副手，顺便跟在后面多学习学习，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陆肖叫屈：“爸爸，你这样不公平。”
陆雷行挑眉看他。
“不能因为一个新闻就叫他回来，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散播的假新闻，为的就是回来陆氏。”
陆雷行一时间下不来台，席作给陆纹递眼色。
陆纹出来打圆场：“是啊是啊，哥，这事儿你都没求证也没调查，就凭八卦新闻就决定了，万一是假新闻呢？这年头为了挣钱，什么假新闻没有？”
她自然站席作这一边，如今陆肖当陆氏总裁，已经借给她一笔可观的钱，当然不用还，这要是再换成陆夜擎，她就一点好处捞不到。
看了陆纹一眼，陆雷行决定调查一下：“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叫管家赶紧找人通知他回来，我要亲自问他。”
席作跟陆纹再次递了一个眼色，这边才结束，那边就安排去堵念灿，为什么不找姜糖，因为在他们眼里，姜糖就是个工具，陆夜擎就算能人道也不会碰姜糖，要说真爱只能是念灿，所以问念灿最合适。
念灿今天化妆很厚，瞧着脸苍白苍白的，黑眸染着愁怨，席作跟陆纹当下心里就感觉不好了。
听闻来意，念灿补了补妆，勉强笑了笑：“无可奉告。”
“不是，”陆纹急了，她如今倒成了最关心此事的人，“你是他初恋，他对你一直情深意重，要说你们在一起相处时间久，难免会擦枪走火，他能不能人道，旁人说不得，只有你有发言权。”
念灿整理自己的衣摆，抬头打量陆纹：“姑姑说笑了，我跟夜清清白白，一直都是正常交往，没有你说的那种事情。”
一番话堵住陆纹的嘴，陆纹心头冷笑，都已经二婚了还说自己清白，你要是清白会背着陆夜擎做那么多事儿？
“是的，念灿小姐洁身自好，断不会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