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朗,新房子在上三楼的楼板。站在二楼楼顶,一个工人指着村口,“哎,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来了一群人。”
“哪儿?”
“快到村口了。”
“看样子,好像是一群半大的小子。”
老李头放下砖头,“奇怪,怎么来了这么多乞丐?”
村里来了这么小乞丐可不正常,有人叫道,“快去通知里长和安公子。”
等人来通知花逸安,花逸安带着十五已经出来了,暗卫早就看到小乞丐,提前通知了花逸安。在工地前面和陈继亮碰了头。
陈继亮皱着眉头,“这些小乞丐从哪里来的?”
清水镇有乞丐,那也没这么多,一条街上有那么一两个。
真是煞费苦心,竟然从京城跟到了这里。花逸安往前走,“是从京城来的,还是老相识。”
陈继亮诧异的看向花逸安,“侄女婿认识?”
“他们没见过爷,爷见过他们,听说过。”因为他们拦路乞讨,害得二妞被人掳走,花逸安派了人调查这帮小乞丐,暗卫们当然
认得小乞丐。
花逸安眯了眯眼睛,对十五说道,“把他们堵在村口,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是!”十五领命飞去村口,花逸安和陈继亮跟在后面。
担心十五一个人阻挡不了一帮孩子,陈继亮招呼工地上的工人,都去帮忙。
两人最后来到村口,就见工人和十五已经将这群小乞丐拦在了村外。小乞丐被拦住了,也不硬往里闯,就在村口席地而坐,休
息。
有点意思。
花逸安走上前,看着这群小乞丐,在他们脏污的脸上一一的扫过。
感觉到了被打量的视线,小乞丐们都看过来,其中的老大也认定了花逸安就是这些人当中的老大。
老大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花逸安和大家行礼,“公子,大爷,我们不是来乞讨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花逸安背着手,目光冷冷,“找谁?”
老大瑟缩了一下,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可想到用双脚走了两天的路,同伴们期待的眼神,老大又鼓起勇气,“公子,我们从京城
来,走了两天的路,是为了来这里找沐大夫的。”
“要治病,京城多的是名医。”花逸安盯着这个小乞丐头子,“为何要跑这么远的路,以为她看病不要钱?那你们就想错了,看病
,必须给诊金,这是规矩。”
“我们不是来看病的。”老大低垂下头,不敢看花逸安,“我们是来拜师学艺的。”
“拜师学艺?”花逸安冷冷的道,“准备好了学费?还是备好了拜师礼?”
十几个孩子都低着头,突然有个孩子抬起头,大声的说道,“不是说沐大夫收收学生,不收拜师礼,学费可以跟着采药和制药挣
。实在不够,以后坐诊了三年内还清就可以了吗?”
消息倒是传得挺快,看来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家媳妇儿的医学堂。花逸安没有问题谁指使他们来响水村,只道,“没有身份文牒
,不收。”
被遗弃的孩子,哪里有什么身份文牒。
他们敢给这些孩子弄身份文牒,爷就能查到他们。所以,他们不敢。
一句话,难住了这群小乞丐。
陈继亮走过来,手里拿了一把铜板,“孩子,这是学堂的规矩,拿着这些铜板,去镇上买馒头。吃饱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
看了眼已经走了的花逸安,小乞丐头儿接了铜板,“谢谢!”
那个人浑身散发的冷气,这么热的天,也能让人打冷颤。不敢硬闯,打死乞丐也就打死了。老大看看自己的兄弟们,任务完不
成就完不成,活着最重要。
遂接了铜板,带着小乞丐们离开了村口,往镇上走。
花逸安回到沐家,招来十五,“派个人暗中盯着他们。”
“属下立刻去办。”
上次让他们拦路乞讨的是南疆人,这次应该不是南疆人,不知道是哪个医学堂派来的。看来欢喜的医学堂只有奖牌还不够,需
要更多的东西来加持,得给那些医学堂一点震慑。
晚上花逸安拿过欢喜手中的布巾,给她擦湿漉漉的头发,“那群小乞丐找到了响水村,说是想拜你为师。”
欢喜转头问,“小乞丐?京城那次拦住我们的那群?”
“对,就是他们。”花逸安手中温柔的搓着头发,语气没有温度,“竟然找到了响水村。”
“上次要不是他们拦路,有人生病转移了视线,二妞也不会丢。”欢喜叹息了一声,“其实他们也是被人利用,他们是小乞丐,别
人给几个铜板让他们做事,肯定愿意做。为了填饱肚子啊。”
“听你这意思挺同情他们的。”花逸安停下来,问欢喜,“是不是他们跪到你面前,请求你收他们当学生,你就同意了?”
“其实我知道是那些医学堂指使他们来的,这点我不生气。”欢喜看着花逸安,笑着道,“其实医术是要不断的学习,互相学习交
流,才会有进步。他们想知道我们教的什么,怎么教,让他们知道又如何?我希望医者都有好的医术,互相交流,不在固守自
己的那些东西。也希望百姓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你的理想总有一天会实现的。”花逸安继续给欢喜擦头发,“只要是你想做的,爷都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当然,除了你不爱爷。
”
“顺其自然吧。”
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圣母了,他还支持自己。欢喜搂住花逸安的腰,“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不爱你。”
“爷也觉得自己非常好。”花逸安嘚瑟的道,“你选了爷做夫君,是你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你选我做媳妇儿,也是你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欢喜在花逸安的肚子上蹭了蹭,把他衣裳都给弄湿了,“等我们成了一对白发
苍苍的老头、老太婆,也想现在这样恩恩爱爱的,我就满足了。”
摸了摸欢喜的脑袋,花逸安爱怜的道,“傻女人,肯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