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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夫君小心肝儿

    话音刚落, 一片玄色衣角从门边探了出来,宋宁一手掐着林知意的手臂,将人往屋里一推, 开阳落后一步,一直嚷嚷着“轻点轻点”。

    林知意眼眶微红,一进屋就低着头道:“对不起, 大师兄, 是我……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对不起。”

    阮星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感觉自己的心胸,现在就像那无垠的草原,听见小可爱说这话, 非但不生气, 反而起身拿剑鞘去打宋宁,骂骂咧咧道:“谁让你推他的啊, 谁让你推的?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啊,非得别人指着你的脸骂才行?”

    宋宁的脸色一黑:“我好歹也是七星阁堂堂护法长老,你怎么如此无礼?”

    “这就叫作无礼了?你也忒小看我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 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的确窝藏了一只狐妖,而且对方还是姓黄的炉鼎。”阮星阑说这话时, 冲着小凤凰抬了抬下巴。

    要不然怎么能说小凤凰机灵聪明,一脚把房门踹上了,直接堵在门口, 大有一副进来容易,出去难的架势。

    开阳被阮星阑的语气吓到了,颤声问:“你……你居然承认了, 你就不怕我们出去跟仙门百家告发你?”

    阮星阑诡笑着,转了转手里的长剑,用剑鞘抵着开阳的脖颈:“不怕啊,死人就开不了口了呢。”

    宋宁怒道:“阮星阑!那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你今天说个清楚,就是死,也让我们死个明明白白!”

    不管别人问他多少遍,一千遍也好,一万遍也罢,没杀就是没杀,按头让他承认,有啥意思。

    小凤凰替阮星阑开了口:“的确不是他所为,那夜我与他一同下山,之后他就回了师尊座前,阮星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伪装成妖,把姓黄的尸体扒成那样,更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对方的元神都抽出体外捏了个粉碎。”

    如果是魔君就可以。

    可星阑就是星阑,魔君就是魔君。

    此事不是星阑所为,没什么好承认的。

    宋宁冷笑:“你是他的同门师弟,你当然处处袒护他了!之前还口口声声说没跟妖物为伍,还不是私底下圈养了一个人妖之子?!堂堂剑宗,居然出了你们这样的败类,简直丢尽了你们师尊的颜面!”

    骂他们三个可以,但骂慕千秋就是不行。

    这个根本不需要阮星阑使眼色了,三个人就跟提前商量好似的,一齐抬腿把宋宁踹倒,林知意面红耳赤,气恼道:“你可以说我师兄的不是,但不准你侮|辱我师尊!”

    阮星阑:“嗯嗯嗯。”等等,不对!

    什么叫作可以说师兄的不是?

    小可爱瞬间反应过来,改口道:“不对,你就不应该侮|辱我们剑宗!”

    这还差不多。

    小凤凰要简单粗暴一些,一把揪住要去救宋宁的开阳,然后不知道打哪儿摸来的绳索,直接把人五花大绑起来。

    宋宁啐道:“卑鄙小人!”

    开阳:“阮公子,我师弟就这样,天生脾气臭,你别理他,我相信阮公子这般少年英雄,肯定不会作出任何违反道义之事,也相信阮公子是无辜的!”

    宋宁道:“师兄!你别求他!”

    开阳道:“你少说几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阮星阑听了片刻,越发觉得原文里的孽徒,实在太没审美眼光了。开阳多么识时务啊,吹得彩虹屁多好听啊,还生得唇红齿白,跟那啥过年门口贴的年画娃娃似的,就算不用,留在身边当个花瓶摆设,难道不香嘛。

    对着一张俊脸,是怎么打下来的,这让阮星阑觉得很迷。

    小凤凰看了地上两人一眼,同阮星阑道:“此前在浮云殿时,七星阁的人便说了,这两人从今以后归你处置,生死不论,你想杀了他们,还是割了他们的舌头?”

    阮星阑眨巴眨巴眼睛,笑着问:“怎么?你愿意替我代劳?”

    小凤凰点了点头,亮了亮怀里抱的佩剑,神情认真道:“我的剑比你的剑更快!”

    毕竟是一路同生共死的小伙伴,阮星阑怎么会不明白路见欢是啥意思。

    估摸着也是被宋宁气到了,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没别的恶意。遂顺着话风说:“哦,是嘛,那可太好了,要不然,先把舌头割下来吧?我回头把舌头拿来泡酒,送给七星阁的人喝,肯定很有意思!”

    “不愧是你!”小凤凰给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评价。

    林知意看了看阮星阑,又看了看路见欢,忍不住勾唇低笑,很快又敛眸,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师兄,师弟,万万不可胡来!”

    “我可不知道什么叫作胡来,先从谁的身上动手呢?

    阮星阑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开阳,又看了看满脸不服气的摇光,好笑道:“摇光和开阳都是号,你原名叫宋宁,那开阳的原名叫什么?”

    原文里开阳就是个小炮灰,出场没多久就完犊子了,就一直开阳开阳的叫,鬼知道他原本叫什么名字。

    开阳扭扭捏捏地说:“你就喊我开阳就行了,我真名不好听!”

    “哦?”一听说真名不好听,那阮星阑就更来兴趣了。

    原文里孽徒还没爬上天衍山拜师学艺那会儿,就是个街头臭老鼠,旁人都喊他狗蛋,软蛋,狗子,小畜生,小狗|日的,诸如此类骂人的话。

    所以阮星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存在比这种更难听的名字了。

    于是就跟开阳说:“你说不说?不说的话,那就先割了你的舌头泡酒!”

    宋宁刚要说话,被旁边的小凤凰直接点了哑穴。

    可怜的开阳被人五花大绑,在四个大男人的注视下,通红着脸道:“听说,我娘生我的时侯,不小心打碎了我爹最心爱的海棠茶壶,所以我的名字叫……”

    阮星阑脱口而出:“海棠儿?哇,有灵性啊,好名字!”

    “不,阮公子,你误会了,我爹说给我起名叫茶壶。”

    小凤凰:“……”

    林知意:“……”

    宋宁:“……”

    阮星阑:“哈哈哈。”

    他这一笑,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就连宋宁都笑了,估摸着也不知道开阳原来叫这个名字。

    阮星阑又问:“那冒昧地问一句,请问你贵姓啊?”

    开阳苦着脸,很惆怅地道:“我跟你们说可以,但你们不要告诉别人行吗?我爹姓晓,所以我的原名是……”

    晓茶壶!

    阮星阑拍着大腿狂笑不止,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跟自己的名字媲美的名字了。

    等笑够了才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还是叫开阳吧,开阳就挺好哈哈哈。”

    开阳越发苦着脸了,虽然被人五花大绑了,对方还说要割了他的舌头,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眼前这位姓阮的公子挺好相处的。

    想了想,开阳又道:“我师弟不会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相信此前的命案,决计不是阮公子所为,就像阮公子说的那样,只要那位姓黄的一死,所有人都会往阮公子身上联想。”

    阮星阑喜欢跟性格可爱的人交朋友,也喜欢跟明事理的人说话,闻言用剑鞘戳了戳宋宁:“你听听,怪不得开阳是师兄,你是师弟呢,这才像句人话!”

    宋宁对此表示非常不服气,瞪着眼睛看人。

    阮星阑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瞪着我,我又不欠你的。”

    开阳急火火地解释道:“阮公子别误会,摇光没有瞪,他没有瞪!”

    “这也叫作没瞪,是你眼睛瞎了,还是我眼睛瞎了?”说这话的人是小凤凰,并且对开阳这般见风使舵的行为,给了一句评价,“真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儿倒!”

    开阳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到了路见欢,只能硬着头皮说:“摇光的眼睛从小就长那样,他没有瞪人。”

    反正不管宋摇光瞪没瞪,阮星阑都没打算给他松绑。

    可是一直把人绑起来困在此地,肯定会让七星阁的人察觉的,要怎么做,才能让宋摇光跟开阳一样识时务。

    这是个很艰难的问题。

    脑中灵光一闪,阮星阑立马有了主意。

    双手合十飞速地结了一道法印,设法驱动,一道莹白色光芒倏忽窜了过去,小凤凰蹙眉,觉得此物不是什么好东西,往旁边退开,顺手拉了林知意一把,那符咒啪叽一下,打在了宋宁的脸上。

    只见那面如白玉的俊脸上,即刻多出了一块莹白色斑纹,仿佛活得一般,一直顺着宋宁的面皮,往眉心处爬,然后凝结成了三条倒竖的棱柱。

    小凤凰顺手在宋宁身上拍了一下,让他发表中招感言。

    宋宁怒火中烧,骂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又在施展什么妖术?”

    阮星阑得意洋洋道:“什么妖术?这是我闲来无事独创的秘术,我给它起名为禁声令,顾名思义,就是禁声,至于禁什么声,你马上就会知道!”

    话音刚落,随手扬起一张黄符,以灵力催动,无风自燃,捏着两指念念有词,在宋宁头顶环绕一圈,哗啦一声,烧成了灰烬。

    宋宁只觉得口舌仿佛瞬间就被人操纵了,原本还想继续对阮星阑厉声斥责,哪知根本说不出口了。

    这种禁声令是原文里的孽徒发明出来的,具体有啥样,说出来还怪让人难为情的。

    孽徒喜欢新鲜的玩意儿,与他那清冷绝色的师尊在小黑|屋里嘿嘿哈哈一千多章,每天面对着师尊口中的“孽畜”“孽障”“畜生”“逆徒”“败类”,初听之时可能比较有征服欲。

    可若是每次都听这种东西,不管是谁都会厌烦,孽徒希望师尊能喊他“宝贝”“夫君”“小心肝儿”之类肉麻兮兮的话。

    于是苦思冥想,琢磨出了这么个稀奇古怪的“禁声令”出来。

    此令并非是不让人开口说话,只是不让人开口说施咒者不想听的话。

    譬如原文里的孽徒,除了想听慕仙尊的哭声和叫|床之外,啥也不想听,然后慕仙尊就直接变成了哑巴,啥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到~打这章之后,又是师尊和星阑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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