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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盈书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问,所以丝毫不见慌乱,反倒是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很是委屈道:你都说了是我娘不同意,我一个弱女子,婚姻大事自然是听从父母的,她老人家不同意我能怎么样?

    是么?傅永文不放过她任何表情,可我听我娘说,你一开始并不承认和我的事,而且最后还是你提出要多些时间来考虑的。

    焦盈书想过廖氏回去会和傅永文说当时的情况,但是没想到会说到这么细,虽然有些诧异,但好在她早有准备。

    只见焦盈书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道:听表哥这话的意思是在怪我了吗?表哥想我怎么办?承认我和你早就暗中往来许久了么?表哥你是男子,这种事传出去最多也就得了个风流的名声,可我呢?表哥可有想到我的处境?

    抽噎了一下,继续道:我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若是承认了自己和你的感情,传出去了我该怎么做人?

    当时只有你母亲和我母亲,你用不着担心。

    我不是不相信姨母,可表哥你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焦盈书叹了一口气,我母亲虽然疼我,可也是注重规矩的,要是让她知道我私下和你来往,我母亲就是再疼我也会恼了我,更别说向来待我严格的父亲了,到时候说不定也会牵怒表哥你呀,本来你我的婚事就阻拦重重,我不想再平添烦恼。

    再说姨母,姨母疼我我是知道的,可一旦成了她的儿媳妇,她对我肯定会有更多的期许,到时候要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难保姑母不会想到这件事,到那时候定会嫌弃我,甚至觉得是我勾引的你,表哥是希望我处在这样的一个尴尬境地吗?

    傅永文拧眉,道:我娘不会这样,她一向疼你。

    她如今对我的疼爱是因为我是她的外甥女,可若是变成儿媳妇就不一样了,表哥你是男人可能并不注意,可我是女的,这方面我就观察的多了,不说旁的,我母亲平日待人也宽和,可对我大嫂她们,我娘又是另一副面孔。

    说着觑了一下傅永文,小声道:表哥是姨母的儿子,又是她最宠爱的儿子,将来有什么事姨母肯定不会怪你,可我这个做妻子的就不一定了,表哥口口声声说重视我,怎么这时候却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

    对呀,表哥难道还不明白吗?焦盈书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我虽然高兴姨母来提亲,可是时机却不对,我还没说服我父母,姨母这时候来,定然讨不到好,到时候姨母肯定心里存着气,将来这怨气自然是要怪到我头上。

    可既然提都提了,我也不好回避,但是却不能顺着姨母的话承认了,我娘刚说我是规规矩矩的,我紧接着就说我和你私下往来,不就是打我娘的脸?如此不孝之事我哪能做出来?更何况就是我顺着姨母的话说了,姨母也未必会真的高兴,就像我方才说的那样,我承认了,我焦家面上无光,姨母也会以为我为人轻浮,你我将来既然是要做夫妻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名声不好了,表哥你也有牵连,所以,为了我,也为了你,我只能不承认,最后再找个两家都下得了台的理由将此事先推脱些日子,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说到这里见傅永文还是皱着眉头,眸光微转,故作委屈的撒娇道:要说这件事也是怪表哥你。

    傅永文扬眉反问道:怪我?

    可不就是怪你吗?焦盈书嗔道,提亲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毫无准备,也只能出此下策,表哥若是要怪我,应该先检讨自己才是。

    见傅永文眸光闪了一下,焦盈书眼睛微眯,继续道:说起来,当时知道姨母要来,我和我娘还纳闷呢,毕竟想着姨母还生着气应该不会那么快来,而且你当时也要跟来,所以我就想着你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就派人去问你,可你倒好,居然喝的伶仃大醉也不提前通知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傅永文轻抚她光滑的脸颊,眼睛看着她的,我想着表妹定和我一样希望你我二人的婚事能成,如今我好不容易得到全家的支持,所以就想趁热打铁,想着表妹肯定会高兴,谁知却让表妹伤心了,是我的错。

    表哥这话说的,能嫁给你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如何会伤心,只是时机不对,如今亲事没订下,我还要去安抚爹娘,表哥将来可要补偿我。

    焦盈书不是没发现傅永文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好在她早就习惯在他面前演戏,所以非但没有回避他的审视,反而还摆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温香软玉在怀,又被这么一双娇媚水润的眸子看着,傅永文心里的疑虑慢慢消散了些。

    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表妹想让我如何补偿你?

    对上傅景文炽热的目光,焦盈书故作娇羞的垂眸,嗔道:人家这次来是同你说正事呢,你正经些。

    我一直很正经。傅永文带着些许兴味道,却不知表妹有何正事?

    焦盈书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道:还能有什么事呀?我听姨母说,她之所以知道你我的事是因为景表哥和表嫂,当真是如此?

    见傅永文点头,焦盈书追问道:景表哥好端端的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起这些?表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当然觉得不对劲,只是因为他对焦盈书心存猜测,所以才将计就计罢了。

    不过这些心思自然不能告诉焦盈书,于是便苦笑了一下,道:知道了又如何,他当着一家子的面说了,而且说得言之凿凿,根本不给我否认的机会,不过你放心,他也只说了你我互有好感,不曾提其他,对你名声无碍。

    表哥做事我自然放心,只是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些。焦盈书低声道,表哥应该还记得派去绑架应陶的人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如今应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景表格就那么巧的又提了你我的事,你不觉得这件事透着怪异么?

    你的顾虑我自然知道。关于这方面傅永文倒是没有瞒着她,其实他当时提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虽然他样子看着不像另有所图,但是以防万一,我便将计就计,顺势承认了想娶你为妻,他若真另有所图,接下来定会有所行动。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焦盈书抿了抿唇,可这件事透着怪异,他图谋什么会和你我成亲有关呢?若是没有图谋,可这插手你亲事又委实不像他的作风。

    是么?可能他想当着别人的面作出一副对我很关心的样子罢了。说着看了焦盈书一眼,不过表妹倒是对他很了解?

    焦盈书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酸意和试探,心中不屑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看来傅永文还是对自己迷恋的,这样就好,只要他还迷恋自己的,那利用他就容易的多。

    想到这里,焦盈书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乱吃飞醋,我和景表哥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我对他了解很奇怪么?更何况我了解他不也是想帮你么?你倒好,还怀疑上我了。

    说着故作不悦的就要走开,当然马上就被傅永文给拉住。

    好了,是我的错。将佳人揽在怀里,摸索着她精巧的下巴,话音一转,你和我大哥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我听说齐王殿下对你赞誉颇多。

    焦盈书闻言目光飞快的瞥了前方一眼,接着就转过身来,眼眶中含着泪,仿佛被气的表情,胸口起伏不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齐王殿下怎么了?我和齐王殿下统共就见过几面,他怎么想我我管不着,可我对他绝对是谨守本分,我好好的一个清白女儿家,为了和你在一起,要偷偷摸摸的在这么一个破院子里和你见面,还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若是被发现了,你顶多被斥责一通,我这辈子可能就毁了,我为了你牺牲那么多,到头来你就因为一些道听途说来怀疑我?

    说着手背擦过流到下巴的泪,道:傅永文,我真的要怀疑你之前对我说的甜言蜜语是不是真的了,这还没成亲呢,你就对我诸多怀疑,这要是成了亲还指不定怎么对我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看我?呜呜!

    说着就一把推开他,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她没有号啕大哭,甚至哭声都很小,只能隐隐听到几声抽泣声,若不是她纤弱的肩膀在颤抖,会让人以为她是睡着了。

    可就是这样反倒是让傅永文心疼和内疚了。

    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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