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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一出新戏

    此时,兰之阁二楼雅间,北若卿靠在椅子上,热的气儿都喘不过来了。

    影视剧里的那些面带面纱还能飘然若仙的人,一定都是假的。北小姐亲身实践,戴着面纱走路,就跟脸上贴了个保鲜膜死似的。

    北若卿不耐烦的扯了扯脸上的面纱,正准备偷偷掀起来透个气,谁料雅间的垂帘忽的被掀开,露出一张圆乎乎的脸。

    “卿儿~”

    这一声卿儿,叫的那叫一个缠绵,不怀好意。

    然而,北小姐在看见那人的瞬间,一口口水险些把自己呛死。

    她指着那人,不可置信道:“你,你谁啊?”

    眼前之人,脸蛋儿圆润,粉面油光,要不是那双桃花眼太过熟悉,北若卿险些就一拳头砸过去了。

    “铁,铁倾城?”

    北若卿犹豫了半晌,这才弱弱的将这个名字喊了出来。

    铁倾城捂着脸从外面进来,可怜兮兮的看了北若卿一眼,“卿儿,人家这个样子,你不喜欢人家了吗?”

    北若卿嘴角猛地抽了抽,喜欢这两个字,实在是没敢说出口。

    天地良心,但凡此时谁能对着铁倾城这张注了水似的脸说一句喜欢,那真是猪油蒙了心。

    见北若卿迟迟不说话,铁倾城委屈的瘪瘪嘴,然后一脸委屈的抱怨道:“要不是顾宴庭那个黑心的拿本公子做实验小白鼠,让本公子试他做的人皮面具,本公子何至于如此凄惨?”

    “什么?”北若卿猛地回过神来,看向铁倾城。

    人皮面具?

    这东西,竟真的存在?

    此时,兰之阁不远处的一座茶楼后院,一年轻公子正把玩着一把扇子,坐在桌子上喝着茶。

    不多时,只觉一阵风起,转瞬即逝,年轻公子放下手中茶盏,哭笑不得道:“七王爷,您能走一回正门吗?你我又不是幽会,何至于偷偷摸摸?”

    玉紫赦身披斗篷,一袭玄色锦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闻言,玉紫赦一声轻哼,鄙夷道:“与你幽会?本王未免太吃亏了。”

    “玉紫赦!你说什么呢?”顾宴庭顿时拍案而起,愤愤不平的瞪着玉紫赦。

    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当年错把恶狼当羔羊,这么多年被某人召之即来呼之及去,一门心思担心他活不长久,来不及娶媳妇。如今倒好,七王爷整日里与媳妇亲亲蜜蜜,他顾大公子倒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想到这儿,顾宴庭便觉得气愤难忍。

    天道不公啊!

    然而,七王爷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你在查的十年前的悬案,线索本王手里有。想要么?”

    顾大公子又气又无奈的瞪了玉紫赦一眼,瞬间蔫吧下来,没好气的嘟囔了句:“就会威胁本公子!”

    “你堂堂王爷之尊,为民伸冤是你的本分,你还好意思拿线索来要挟我?”

    “本王,”玉紫赦缓缓开口,视线幽幽的在顾宴庭身上转了一圈,理所当然道:“做个闲散王爷不好么?朝中有顾大人这般能人干将,本王何须操劳?”

    “哼!”

    顾宴庭气的白眼都翻不动了,没好气的坐在玉紫赦的对面,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如你所预料,如今情况不太妙,兖州那边铁甲军消失大半,不知所踪,且不知何时消失的。如今兖州周边各地,几乎已在白家k控制之下。你那日所绘地图中的地方,怕是……”

    “怕只怕,郭蒙如今尚在京城,若是兖州白家与他达成合作,里应外合,咱们就会内外受敌。”

    郭蒙那厮,的确是个狠角色,连自己自幼辅佐到大的太子都能下毒手,如今若是让他和兖州白家勾结在一起,怕是南康和天庆都会战火四起。

    自私之人,最是不怕战火,因为战争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可心怀天下之人不然,他们厌恶战火,不是畏惧,而是因为战火之下,满是骸骨。

    思及此,顾宴庭便恨恨的一拳头砸在桌面上,咬牙道:“苏长淑一介女流,倒是没想到竟然如此难对付!”

    他话落,却发现玉紫赦一言不发,垂着眼帘,似乎在思考什么。

    顾宴庭不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到了什么?”

    “苏长淑一介女流,自是做不到如此。可她身后之人,能够以残缺之身掌管白家,你以为只是巧合吗?”

    此话一出,院子里瞬间陷入死寂 。

    苏长淑身后之人?

    顾宴庭虽然跟随玉紫赦多年,可一门心思都在探案上,于这些事上了解不多。他也就只知道新任的白家家主是个废人,但却能够掌管白家多年不乱。

    这样的一个人,竟能让自己低调的几乎让人想不起来,也是门能耐了。

    想到这儿,顾宴庭忽的看了玉紫赦一眼,“你既如此淡定,想必早有解决的法子了吧?”

    七王爷捧起茶盏喝了口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日头渐起,百姓们早已将兰之阁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二楼雅间,北小姐朝着掌柜的微微颔首,瞬间,掌柜的点点头,然后正中央,朗盛道:“新戏开幕,观众进场。”

    没等掌柜的话说完,瞬间,门外的百姓潮水般的涌了进来,掌柜的眼看情况不对,赶紧脚底抹油,躲到了一边去。

    啧啧,没回兰之阁开场,他们这些人就跟逃难似的,稍不留神就会被踩成肉饼。

    雅间内,铁倾城看了北若卿一眼,不解道:“今日这一场,怎么改成唱戏了?”

    北若卿扯起嘴角,微微一笑,道:“因为,我要在离开兖州之前,替他将京城的舆论风向定下来。”

    当日苏陆廷一死,京城里多少不明所以的人便将矛头对准了玉紫赦。

    之后檄文的事儿,虽然干的缺德,可却成功的阻止了百姓大规模的闹事,更多的儒生将愤怒转为文章,愤慨激昂,每天在茶楼酒肆里三两成群,互相对着大吐口水,控诉七王爷。

    谣言不至于让人少块肉,却能杀死人。北若卿知道此事玉紫赦并不放在心上,可她在意!

    想到这儿,楼下已经开场,一道小小的声音从地洞里钻了出来,然后冒出个小脑袋,哀嚎一声:“啊!太子殿下禽兽不如,竟将我等忠臣良将逼到这般田地,我不如死了罢了!”

    说着,他便咬碎一口果子浆,吐出一口红色的汁液,脑袋一歪,闭上眼钻回了洞里。

    看到那人的瞬间,铁倾城猛地扭头看向一脸惬意看戏的北若卿,感慨道:“卿儿,你老实说,你兰之阁是不是下一个爱豆就是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