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宁笑笑，已经回头。
摊位之上，狼藉一片，他微微皱眉。
“你这个混蛋，你赔我东西！”
那个李萧大怒，飞也似的扑了过来，搞得好像疯了一样。
下一刻，就死死拉住方少宁的衣服。
嗤啦。
居然有微微布帛撕裂的声音。
场面似乎有点尴尬。
“你先放手！你不怕我打你？”
方少宁开口提醒。
“我不放手，这是我全家的生计，有种你打死我！”
李萧仍然死死拉住，咬牙切齿，眼神焦急，方少宁倒是看出来了，确实不是胡说。
走江湖跑码头，多有职业骗子，其实也有许多，确实是活不下去，才铤而走险之辈。
这种情况，出发点不同，自然可以让人理解的程度，就会不同。
这妞遇到这种事情，都还死死拉着他不放手，自然是真的急了。
“行了，我自认倒霉，你先放手。”
极度无语，方少宁摊了摊手。
“真的吗？”
李萧仍然咬牙，手上已经松开。
“你这小摊能值多少钱？”
方少宁摇头道。
“总共前前后后，所有的成本，我给你算一万，我自认倒霉，给你五千，有没有问题？你这摊位，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
李萧手松开，方少宁已伸手入怀。
“五千？”
刷！
他话音刚落，那小妞手又伸了出来，咬牙切齿切齿，根本不可能松手。
“五万，一分都不能少！”
其眼中带着怒意。
“五万？小妞，你可不要跟我开玩笑？”
方少宁冷哼一声。
出门遇事，自认倒霉，陪她五千，算是自己好心，等会还得问她几件事情。
现在居然要价五万。
“这是我家的绝密配方，光熬就熬了七七四十九天……你不给钱，我死给你看！”
小妞眼中，已露出狠戾的表情，方少宁眉头又皱。
他倒是看得明白，她真的有可能去撞墙。
他又看向地面那些草药原料，瓦罐瓷片。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小妞其实也没有骗他。
九黎古法，与九苗巫蛊，大不相同。
九称蛊术，医毒并行，九苗蛊术，毒术为主，就算是治病，也是以毒攻毒。
而滇省曹氏，可以说结合了两家所长，又以毒为主，但因为曹家先人，也很出了几个高人。
所以其蛊术毒法，多有独特的地方。
又因为曹家基本不为军团效力，所以他这个定南天王，都对曹氏部分蛊术不能掌握。
现在还是说到，这小妞的练药方式，九黎古法，现在基本很少有人用。
方少宁倒是掌握得相当清楚，这炼药法，确实没有问题。
“你说说你的药价值在什么地方，这玩意儿我也懂。”
任她情绪激动，方少宁手中一拨，还是将她拨开。
他自然不可能跑路。
李萧已挡到摊点门口，就差大鹏展翅不准他出去。
“我这是九苗九黎古法，具有滋阴、壮阳、丰胸、美白……”
那小妞一口气，报出几十个功效，就差说可以起死回生。
而且光把那一串功效说出来，似乎都让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没人说过你很平吗？”
方少宁淡淡的道。
“你……那是因为我没钱，舍不得用，你懂？”
揭人不揭短，方少宁如此表达，让那女孩陷入到暴怒之中。
本来以为她要打人，下一秒结果，却是两样。
她立即蹲地上哭去了。
方少宁搞得有点尴尬。
“行了，我赔给你。”
他一开口，那蹲地上的小妞抬起头来，眼中仍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方少宁伸手入怀，半天手没有拿出来。
他貌似身上，拿不出二三万，至于愿不愿意赔，倒是其次。
“要不，你给个账号，我转给你。”
尴尬之后，方少宁再度道。
“……我……平时只用现金，你给我现金……”
小妞蹲在地上，伸出手来，其表情相当局促。
“我这个时候，哪里有现金？要不然，你只能等人给我送来，要不给你自己跟我去取！”
方少宁无语的道，一看这妞的表情，就知道什么情况，信用卡全部刷爆，花呗都一大堆债的那种。
估计钱到她的账号上，立即就被转走了。
方少宁一开口，其人眼中明显露出紧张与诅咒。
“你想干什么？你别给我玩花样，要么立即赔钱，要么立即赔药！”
李萧不安之时，仍然不会放过方少宁。
“赔药行吗？”
方少宁苦笑而已。
话一出口，他更不理李萧，回头却是收拾起，那些乱七八糟的瓦罐和瓷片。
现在这妞不准他走，他想走当然容易，不去让她去寻死总是不太好。
等会，他还得问她点事情，帮她过了这关问题不大。
至于把宋知意叫过来，更是没有必要，这是小事。
“你会炼药？你不是说你是展会的人吗？”
方少宁认认真真收拾东西，效率极高。
李萧眼中仍然不快，不过，看到方少宁，不像开玩笑，她又露出好奇。
“你以为展会的人，都是白吃干饭的吗？”
口中发声，速度飞快，方少宁从基层中起来，做这些杂活，本来就是一流。
很快，那些碎乱杂物都被他堆到一边。
桌子早就扶了起来，煤气罐扶正，同时火苗升起。
药草入罐，同时又有些干枯的蛊虫，没有完全碎裂的瓦罐之下，迅速飘起了火苗。
其速度效率之高，让人叹为观止，所谓专业正是如此。
一个眼神，一个细微动作，都可以让人看出门道，再无什么说头。
旁边的李萧，本来带着极度怀疑，现在明显已有点吃惊。
“你还真会炼药？”
李萧到了方少宁跟前，疑惑询问道。
“我不止会炼药，我还懂药，你炼的药虽然流程没有问题，但药效绝对胡说八道。”
方少宁随口而出，把李萧先前说的东西，全部推翻。
“谁说的？”
李萧脸上一红，当下，她看到方少宁如此熟练，其实已不敢在其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黎族古法，药力神奇，但要制药制蛊成功，最关切之处，在于一股修行之气，你连入门都谈不上，光有方子，又有什么用处？”
方少宁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