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扬一笑，魅惑千秋，“信不信有朝一日，我撕了你这身衣裳。”
聂祈风拢着太阳穴，真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你……胡闹。你撕了我的衣裳，我怎么出门？怎么面对下属？国师衣衫不整，被人见了，岂不是英明扫地？”
“这……”宣翎儿认错态度良好，“是我一时冲动了。”
房门叩了叩，莫心与夏凉推门而入。
厢房巴掌大小，无处可躲。
被褥扇起一阵风，聂祈风忍着一腔子的怨气，只能往被子里躲避。
宣翎儿掀起褥子，朝聂祈风抛了个媚眼。转而正色道：“宣麒儿烧死了么？宫服起火，她有何反应？”
“白磷。”夏凉回道，“二公主嘴上念叨白磷。”
“宫服起火，第一反应是白磷，真是不打自招。”宣翎儿沾沾自喜道，“起初我不过是怀疑她，没想到真是她。现如今也好，自作自受。”
莫心担忧，“您不怕她怀疑到您头上么。”
宣翎儿说不怕，“她平素小心谨慎，在尚衣局做过手脚，自然会特别小心，担心自己在阴沟里翻船。所以她的穿着用度一贯是小心的。今日之事，小凉居功至伟，该赏。小凉，要什么赏赐，你尽管提。”
夏凉不安觑了眼莫心，“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么？”
“突然想吃红豆沙。”
莫心领会道：“我这就去给您做。”
打发走了莫心，宣翎儿摆出特别通情达理的样子。“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是不是想要莫心？”
夏凉游移不定，不敢回答。
宣翎儿心觉好笑，床褥里还裹着当朝国师，当着他的面，故意让夏凉剖白心事。
“你还想回天师府？”
夏凉愧怍万分，“我不敢回去了，恐怕要侮辱了天师府的清誉。座上要是知道了，铁定会把我逐出师门的。”
修长的腿往聂祈风脸上蹭，他连忙抓住让她别乱动。褥子里的空气憋闷又燥热，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心绪，又浪荡起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夏凉挠了挠头皮，“我……吃了荤腥。”
“还有呢？”
“还有……抱着睡觉。”
宣翎儿瞪大了好奇的眼，问道：“脱衣裳睡的？”
夏凉连连摆手，“脱了外罩衫，可我很规矩的，只是抱着，什么都没做。”
聂祈风躲在褥子里，喉结滚动，腹诽，幸亏给夏凉用了药，要不然他在宫里恐怕都该当爹了。
“那你想不想？”
“想哪个？”
宣翎儿暧昧一笑，“莫心虚长你两岁，可人是体面人儿，端庄秀美，体贴温柔，会照顾人，这样的姑娘适合当媳妇儿。你们天天一个被铺里，你就不想跟她进一步发展？实话实说，到底想不想？”
“我……”脑袋都快被抓秃噜皮了，“我……不敢。”
“我是问你想不想，不是问你敢不敢？”宣翎儿特别顶真，今儿非把话当着聂祈风的面给问出来。“你给个准话，想不想把莫心办了，只要你肯负责，他日，我就赠你一座大宅子，指了莫心给你的宅子当管事主母，再把你村里的爹娘兄弟都接过来一起住，给你们夏家光耀门楣。”
夏凉激动地噗通跪在地上，“我想！我做梦都想！怀里抱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真想跟她好，想跟她睡，想让他给我们生个娃娃，延续我家的香火。”
宣翎儿得意笑了笑，人性嘛，终究经不起诱惑。
夏凉叩谢了公主给预设的美好前程，甫一抬首，看瞎了眼。
他家座上气势煊赫，满脸沉肃地坐在公主床上，衣襟大敞，朝着布料撕裂的痕迹来看，似乎经历了一场异常艰难的鏖战。
“座……座上！”夏凉跪成了五体投地的姿势，整个大脸贴地，根本不敢拿眼看。“座上息怒，夏凉不该动凡心的！求座上念在夏凉初犯，宽恕夏凉！”
夏凉越是恳求，聂祈风越是觉得打脸啪啪作响。
他衣衫不整坐在公主床上，还有什么资格跟属下谈作风正派，修身养性？
宣翎儿得逞似的坏笑，“我不是故意暴露你的，是你自己钻出来的。”
“我……本座……”
他被气疯了，听到夏凉当面背叛，急得从被窝里钻出来，正打算训斥他，发现没有资格！
夏凉害怕之后，居然感到窃喜，座上跟他原来是一条船上的。
宣翎儿看了眼聂祈风敞开的胸口，赶紧给他盖上。“小凉，给你家座上找身衣裳来。”
“是。”刚要转头膝行出去，又发现不妥，“公主，随行都是女眷，我去哪儿找男人的衣裳。”
“龙华寺满地都是和尚，还能找不到么？”
聂祈风老脸都气绿了，“你让我穿僧袍？”
宣翎儿笑盈盈道了声是，“我就喜欢你穿制服的样子，道袍穿腻了，穿僧袍也好。小凉，依照你家座上的身量，偷两件过来。”
聂祈风问道：“为什么是两件？”
她扬唇一抹坏笑，暗送秋波。“撕一件，穿一件嘛。”
聂祈风抬手捂她的嘴，夏凉憋着笑躬身退出去了。
“你是故意的，让我在夏凉面前出丑。”
宣翎儿非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夏凉可比你勇敢多了，起码他敢正视内心的想法，他喜欢莫心，将来我一定要成全他的。你那天师府的名牌上，趁早给他除名吧。”
聂祈风反驳，说他什么都可以，但不能质疑他的感情。
“我……哪里不正视了，我要是不正视内心的想法，能多次搭救你？就你那惹是生非的性格，恐怕都死了23书网p;rdquo;
“你早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嘛。”
宣翎儿贴过去，枕在他中空的胸口，手指在他滑溜溜的皮肉打圈，中间还有个小绿豆，轻轻一点，触动了机关，绿豆会自发站立。
“你……别乱摸。”
“我不摸。”
“嗯。”
话音未落，只觉得胸上一阵温热湿润，柔软的舌尖倾轧而上。
他顿觉大脑轰鸣，前所未有的酥麻，令他浑身一颤，身上的机簧顿时充血昂扬。
一团炙热的红光炸裂，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宣翎儿落魄地砸在五斗柜旁，眼眸裹满眼泪。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