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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就是蚩尤所谓的来“迎接”听訞的日子。一大早瑶姬便跑了过来,轻灵地似一直快乐的小鹿。瞧瑶姬的模样,夜里肯定是一个人睡的,不然要是晚上找了生猛的汉子,肯定走起路来不能像小鹿,而应该像一只瘸腿的老母驴。当然,我也没光腚啦差地被堵兽皮上,我跟听訞一晚也相安无事,我睡了一宿的好觉,做了一夜的好梦,所以早早便起了身。

    瑶姬巧笑着向我偷偷地看了一眼,我也正瞅她,瑶姬脸上微微一红,转头对听訞说道,“姐姐,今日我们该当如何准备?”

    “也无需如何准备,你找方涂长老,挑选六十勇士,今夜迎候蚩尤。”听訞并未见我俩小动作,淡淡地回复着瑶姬。

    “好的,如此我便去准备了!”瑶姬说着便欲离开,瑶姬那跳脱模样,说不出的娇美动人,登时,我哈喇子流了一地。然而这当,我突然只觉眼前一黑,眼前先是金花乱窜,接着眼前看到了摊摊血迹,看到伤,看到了上百人都挥舞着武器,相互拉扯、厮打;听到了冲天的喊杀声,震耳的呼号声,凄厉的呻吟声;隐约间,我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子被擒走,关到了囚室,三个壮汉淫笑着,摇摇晃晃的冲进囚室,撕扯那娇小人儿的衣服,那女子哭嚎着,喊叫着,拼命挣扎着,但毕竟是个娇小的弱女子,万难应付三个壮汉,在厮打、拉扯下,女子最后再无挣扎的力气,遍体鳞伤,全身衣服都被扯掉,倒在地上,啜泣着,身子不停地抖动,三个壮汉如三头发疯的野兽吗,狂笑着,扑了上去……

    那个瘦弱的女子蜷缩在囚室的一角,蓬头垢面,仍在不停啜泣,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借着火堆的光亮,我看到了那满是伤痕的脸,赫然便是瑶姬,鼻青脸肿的瑶姬,脸上再无半分神采,眼里尽是木然,滴出了血…… ……

    “啊!等等!”我打了一个冷战,回过神儿来,忙拉住即将出门的瑶姬。

    “烈山,烈山大哥,你叫我?何事?”

    “哈哈,你这小浪蹄子,我叫你也没啥事,就是看你好像最近身体不好吧!”

    “我……我?哪有啊?”

    “你,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瑶姬一脸疑惑。

    “啊,大姨妈是我老家的话,就是说你这两天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没有啊,我好的很!”

    “哎,你还没明白,我是说啊,你们老娘们每个月不都是有那么几天不方便!”我说着瞅向瑶姬下身。

    “烈山大哥,你……你……”瑶姬明白了我说的话,连忙用手遮住了我的视线,脸都涨红到了脖颈,“你如何知道?”

    “靠了!”我直接被雷倒,没想到说对了,而瑶姬这浪蹄子虽然表现出一脸羞涩,但还能直言承认,“啊!真是的吧,真是的吧,我是猜的!”

    “猜的?你如何猜出?”

    “这个,这个……”我本是胡诌白扯,这小浪蹄子一问,我还不得不回答,但确实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啊,我是咋知道,我吧,你啊,你肯定是,肯定是有情况啊,这个肯定,为啥呢,你昨后晌睡地好不?”

    “昨晚,昨晚睡的好啊!这与睡得好不好有何关系?”

    “对啊,对,你后晌睡的好,那不就对了。嗯!”我假装使劲儿清了清嗓子,“你要是睡的好,那肯定是一个人睡的。一个人睡的,对了,昨天社会是不?社会你本该选汉子,但你没选,又是一个人睡,那不是就证明你有情况,不能选!”

    “烈山大哥,你……咯咯!你所言不实,我昨夜已过去,今天早恢复如常了。若想选昨夜肯定住进了圆房。”本来羞涩的瑶姬突然羞赧之色尽去,娇笑着对我做了一个鬼脸,“烈山大哥,你记住我是哪天就行了,以后就不用猜来猜去的,我每月就前几日身体不适。”

    我差点晕倒,这浪蹄子啊,还跟我逗壳子呢,你过去不过去又跟我何干,哪天身体好坏又跟我有毛关系,我只是在意识形态里看了那有血有泪,有伤有痛的动作爱情大片儿,此刻心里颇为惴惴。

    “烈山,你若无事,休再聒噪,让瑶姬速速准备。”听訞越听我俩说话越没头儿,最后插嘴说道,不过语气里并无任何爱憎表情。

    “听訞,是这样,我说的是这事,今儿后晌不是要打架吗,要不别让瑶姬妹子去了。”

    “为何?”听訞瞟了我一眼。

    “哈哈,没听瑶姬妹子说嘛,她大姨妈才走,身子还虚,瞅这天气,今后晌还是阴天,万一要是下雨了,那不是让妹子得了淋病。”

    “烈山大哥,你这是如何说,如此重要之事,我怎能退避!”不等听訞说话,瑶姬往前走了一步,翘翘的胸脯还使劲挺了挺。

    “瑶姬你别再跟烈山聒噪,速速去准备吧!”听訞也不再理会我,冲着瑶姬说了声。

    “你看,好心不得好报,上赶着不是买卖,好吧,好吧,坚持要去就去,反正有架一起打,有雨一起淋,打雷了,下雨了,收衣服啊!”我情知我要是说不出合适的理由是没法说服瑶姬和听訞,再说我刚只是脑瓜子里的一个幻觉,跟真实发生的现实恐怕至少还相聚十万八千里之遥,也只得听天由命,要是真要发生不测,多多的照看照看这个意识形态里的动作片女一号了。

    “姐姐,那我去了。”瑶姬说着转头就走,然而没走两步又停下,扭头瞟了我一眼,“烈山大哥,不想你如此细心!咯咯!”说着欢蹦乱跳地跑开了,一路洒满银铃般的笑声。

    “为何如此关心瑶姬!”瑶姬走远,听訞看着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为啥,为啥!哈哈!”这当倒是我说不出个所以了,五脊六兽地打着哈哈,“也不为啥?就是怕瑶姬妹子身体不好!”

    “咯咯!”听訞笑笑,也没再理这茬儿,而是低头,轻轻的拿起了那天我送她的那个发卡,发卡上的那朵小花本已枯萎,听訞将那枯萎的花轻轻的摘下,夹在两片很薄很薄的细片中。

    “小喵,你这是干啥?”

    “这是鱼皮,花儿虽然枯萎,但夹在这里就会永远鲜艳。”

    “还能这样啊?简直太神奇了。”

    “你老家不是如此吗!”

    “我,我老家吗,不是,不是,怎么你要戴这个发卡吗?”我怕说不清,忙引开了话题。

    “这个是你送我的,我甚喜欢,我戴上它,它会保我平安的。”

    “嗯,小喵,那从今天起,就让它永远保护你。”

    “正是,每逢大事,我也都会戴上它。”

    “我帮你戴吧!”我说着接过听訞手中发卡,仔细的帮她戴在头上,之后又在听訞的额上亲了一口,“记住不要怕,有我一直在!”

    听訞望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