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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可怕的掌控欲

    她的眼神充满绝望,猛地甩头,我不干!凭什么!我不嫁,让她来治我这个抗旨不遵的罪,拿我去砍头算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愿任人摆布。

    载洸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来,握紧她的手放在脸上,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更不会让你去死。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无法阻挡我们两个在一起。

    可这毕竟是皇太后下的懿旨。

    你放心吧,我去说就行了,我跟她相处了这么久,她不会不念旧情的。

    真的?

    当然,你放心吧,交给我就好了。

    那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载洸思索了会,又释然一笑,不同意更好,这样子,我反而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离开这充斥着权利**的鬼魅地府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载洸发现房间里新增了一面书桌,上面呈放着笔墨纸砚,你最近在练字吗?怎么突然来了这兴致了?

    别人都说,大家闺秀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就只会第一样,所以就想着,多学些东西,免得今后嫁给了你,给你丢面子。但是我写的字实在是太丑了,怎么写都写不好看。

    来,你过来,我教你写。载洸站在她的身后,帮她调节着握笔的姿态,用五指引导着她的掌中笔,在长纸上写下了两行大字。

    载洸:来,你念念看。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是送给我的吗!她一扫刚才的愁眉苦脸,眼睛闪着光。

    嗯,这是送给你的,也是给我的。无论天上地下,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她如获至宝,将那笔墨未干的两幅字摊开放在桌面上,我太喜欢这句话了,等会我就让人把它裱起来,挂在墙壁上!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蓬荜生辉!

    正说着,她看到了载洸胸口袋子上露出了一角纱布,抽出来一看,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被他拿走的那块面纱,没想到你还带在身上啊!先放我这吧!

    怎么?你要拿回去?我可不干,当初说好了,要送我的。

    不是,我想在旁边再缝上一只蝴蝶,一只是你,一只是我,这样,就不会孤单了!

    好,你开心就行。看着她一脸欣喜期待的模样,载洸心里反而生出了一层沉重的绣,我现在就去颐和园,跟皇太后说情,你在这里等我。

    皇太后会收回旨意的,对吧?

    我尽力吧,她不成全我们,我们就成就自个,天涯海角,我也要带你走,就像这上面的蝴蝶一样。

    第三天,在颐和园里,慈禧还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李莲英来报:老佛爷,贝勒又来了,在园子外面跪着呢,这都第三天了,您见还是不见?

    慈禧慢慢地睁开眼睛,冷冷地回了句:让他继续跪着吧。

    他这次还送来了一份罪己诉。

    上面都写了什么?

    说是愿意放弃一切官职,只求老佛爷能开恩,放过她跟真真姑娘两人。

    他真的是是么说的?

    千真万确啊老佛爷。这天底下,谁人不知道贝勒是个大才,这会让老佛爷免去他的官职,不是要陷老佛爷于不义吗?

    奴才料想啊,他就是捏准了,这大清国离不开他一人,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地跟老佛爷替提这种要求。

    慈禧眼睛一怒,抓起旁边的扇子,猛地拍了一下李莲英手中的纸张,将那一页纸拍成了两段,孤零零地飘落在尘埃中。

    你去,替本宫把他叫进来!

    嗻!

    过了一会儿,载洸迈着大步走到慈禧面前,行跪拜礼,奴才恭请老佛爷万福金安。

    慈禧听着这略带生疏的称呼,脸上又漫上了一丝的严肃,你现在的心里,是不是对本宫恨之入骨?

    臣不敢,臣是真心悔过,恳请皇太后收回旨意,不要再为难真真姑娘了。

    她就是一介歌女,本宫给她赐婚,让她嫁给王公的世子当小妾,乌鸡都能变凤凰了,她感激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是为难她呢?何况,本宫的懿旨已经传下去了,岂能言而无信?

    可她是臣的爱人。

    你的爱人?别说你们两个还没有明媒正娶,就算是娶过门了,是去是留,那还不是本宫一道懿旨的事。

    臣就这么一个心愿,还望皇太后成人之美!

    慈禧脸一黑,好啊,你现在竟然为了区区一个歌女,顶撞起本宫来了,难道,本宫在你的心里,还比不过一个歌女?不过是听了点靡靡之音,你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语无伦次了,本宫真是看错你了!

    论身份,当然是皇太后尊贵。可论起感情来,对皇太后,是孝道,对她,是爱情,两者同样重要。

    她冷笑了一下,你竟然将本宫与那歌女相提并论,在你心里,我就值一个舞女的分量,你还敢来我这论孝道?我看你就是大不孝!

    载洸闭了一会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疲惫与无力所占据。臣愿意将所以职权奉还,只求能换取真真姑娘一人的自由。

    放肆!慈禧怒拍了一下桌子。你以为你那些东西都是你的吗!竟然敢来这里跟我讨价还价!

    别说是你了,就是当今皇上,他登基的这近二十年里,随便哪一天,本宫都可以将他撵下皇帝的宝座!你算个什么东西!

    在场下跪的人,听到这会,无不觉得后脊背发凉。

    慈禧又冷冷一笑,幽幽地说:你别以为大清朝,就你那片云能下雨!离开了你,我这园子就寸草不生了!还想拿职务来要挟我,本宫这么些年,什么风风雨雨的,什么惊涛骇浪没有经历过,挡在前面的,还不是个个被碾碎了!

    受制于人?笑话!

    臣绝无此意,实在是对官场心生厌倦了,还望亲爸爸成全,放孩儿一条生路吧!说完,他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慈禧听完,闭着眼睛,沉重地吐了口气。本宫早就劝诫过你,有些东西,你碰不得,特别是兵权这种复杂的东西。

    拿在你手上,他就是利器,不在你手上的时候,随时都可能成为别人瞄准你的箭头。

    一旦涉足,便是身不由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要全身而退,晚了!这个担子,你一旦挑到了肩上,就跟你的肉长在了一起,不掉层皮,是拔不下来的。

    你现在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这是对你的惩罚,不罚你,那些存心跟本宫作对的人,就意识不到后果有多严重,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在你决心当这个枪头鸟的时候,就应该有这种觉悟。

    孩子啊,你不要怪我心狠,认命吧,要怪,就怪自个,太过单纯了。

    载洸颤抖着嘴唇,用沙哑的声音喊了句:我从未违背过您的意愿,如今就这么一个心愿,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您为何还要如此相逼?这么多年的情义,当真比不过冰冷的朝堂利益?难道你当真要这么狠心,非要将儿臣逼到绝境不可吗

    慈禧转过身去,给载洸留了一个冰冷的背影。本宫累了。小李子,扶本宫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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