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茶壶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招出来没有？
小刘点点头，差不多都说了。
这飞机头是个软骨头，刚开始还犟着嘴死活不说，后边小张他们使点手段，说你再不招让你吃十来年牢饭，招了就给你减点刑。
飞机头精贼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立马把人给供出来了。
他果然和山羊胡是一伙的，共同受一人指派。只不过小张紧皱眉头，脸色瞬间冷下来，飞机头只和山羊胡只是单线联系，不知道上头是什么人，虽然见过面，但那人谨慎得很，每次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谨慎，遮得严严实实？付一的身影浮现在我脑海中。
我偏头看向一边的小刘小张，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只不过不能确定。
没事，你说，我们去查。小刘又喝掉半杯水。
付一。我缓缓道出。
小张挠挠头，歪着脑袋似在努力回忆，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小刘放下茶杯拍了小张一手，你那什么记性，咱俩调查过他你忘啦，就是那个女明星的经纪人。
哦哦哦，没错，记起来了。小张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小宁，你怎么会怀疑到他头上？之前我们查过了，他几次都有不在场证明。
如果他就是飞机头和山羊胡的上头呢？他只需指派，不用亲自出马的话，不在场那是必然。
在小刘小张惊愕的注视下，我打个圆场，当然，这只是猜测哈。我就想给你们提供点破案思路。
小刘小张没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半晌，他们才说好，可以再往他身上查查。
几人各怀心事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小刘小张似乎都在思考这起案件，我却一直想着付一。如果他真是这起杀人案的幕后主使，那么，他来找我做什么？就为了鉴定那胭脂盒？
咕噜噜。一种从腹腔发出来的声音打破宁静。
小刘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哈，肚子饿了，还没吃晚饭。
没事，我们也还没吃呢，出来这么件事，也没心情做饭。我朝里屋望了眼，不知道凌玉儿好些没。
你们先坐会，我去楼上看看情况。我起身往楼上走。
推开凌玉儿的房门，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双手死死攥着毯子，柳眉微皱，十分紧张。就冲他们把凌玉儿吓成这样，我也要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轻轻带上门，我又往张敬陵房间走。张敬陵正埋头去铜镜的包浆，全然没发现我进来了。
师傅，你想吃点什么，还没做晚饭呢，我出去买点过来。
张敬陵偏头看我一眼，说了句我现在还不饿，你出去的时候给我带碗粥回来就行。晚餐喝粥，都成习惯了。
我应了一声，下楼去找小刘小张。
今天晚上还要回警局么？我问他们。
小张摆手，说上头怕他们神经过于紧绷影响办案效率，给他们放一晚上假，好好休息休息，我寻思着你也是被害人家属不是，就过来问你点情况，顺便来你店里坐坐。我俩住宿舍也无聊得很，只能蒙头睡大觉。
不过看他们那样子，就算放假也没把这案子放下，张口闭口满嘴提的都是有关案子的事。
行，之前不是说请你们吃饭么，今天正好有机会。走，带你们吃吃我们这边的馆子。
去的是马大婶对面那家小餐馆，之前和张敬陵他们吃过，感觉口味还不错。
因为离得不远，就步行去。三人一路上聊着天，也没两分钟就到了。
这小饭馆每晚都会在外边摆出个烧烤摊，卖些烤鱼之类的烧烤。价钱合适又好吃，引得老城区里不少人都来这吃宵夜，生意火爆异常。
今天尤其多，桌子都快摆到马路上去了。屋里屋外全是人，烤烧烤的两个小伙不停地往架子上摆食材，忙得不可开交。
放眼望去，没一张空桌子。
小宁，这店生意也太好了，要不咱们换一家。小张朝屋里望望，提议道。
其它饭店味道可没这家好，离得还远。小刘能受得住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一指站在烧烤摊前的小刘。
小张和我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小刘则定定地看着烤架上正往外滋油的烤肉，没注意到我们在调笑他。半天才回过头来问我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抑住笑意，你们在外边等我会，我去和老板说说。
挤进店里，我朝收银台走去，诶，让一下哈。一个服务员端着两盆菜从我身边走过。
老板正在找钱，满脸的汗也没空擦。
我敲敲柜台，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啊。
老板抬起头，看见是我，咧开嘴笑了，是小宁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说带两个兄弟来吃饭，结果没位子，知道你们家好吃，我们也就没找他家。
老板抹了把汗，探头朝外边望了眼，真一个位子也没有了？
见我点头，老板面露为难之色，喃喃自语道店里的桌子可都用上了啊。
这样。老板一拍柜台，我把里屋自己吃饭的木桌给你搬出去。
没等我回应，老板一招手叫来两个服务员，叫他们把桌子抬了出去。
那谢谢了啊。
这有什么。老板摆手，我们这片的还不得优待些。
我顺手从柜台边拿了份菜单，又搬了几张塑料方凳，跟着搬桌子的两个服务员往外走。
来，有位子了。我把凳子放在桌边，朝小刘小张招手。
小刘朝我竖起大拇指，你可真牛，还搞出张桌子来了。
我拍了小刘一手，把菜单给他递过去，你少来，快点菜吧。
小刘接过菜单，点了四个菜，又转手拿给一边的小张。小张推辞说不用，这些够了。
你们两跟我客气什么，想吃什么尽管点。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估计这两人是怕我破费，没往多了点。
听见这话，小张才又点了几个菜。
这家的酱排骨可是招牌，必须要吃。我又加上几个菜，才把菜单拿给服务员。
够了够了，等下太多吃不完。小张见我点那么多菜，有点担心。
小刘在一边说你就让他点吧，不然他总担心亏待了我们。
这倒是没说错。
我们三个壮小伙，还怕吃不完？小刘拍拍肚皮，一副不惧困难的坚定表情，逗得我和小张哈哈大笑。
等菜的当，我又去拿了几串烤肉过来。小刘开了一瓶冰啤酒在那喝着。
来，先吃着吧。我把烤肉给他们递过去。
小刘一边咬着肉，一边说小宁，你还没回答我们之前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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