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妹一直在外打工,不过一年前才到陈年的电子厂。打工妹的母亲看她快三十了还没对象,操碎了心,隔三差五打电话催她找男朋友。
打工妹也想啊,可她长得不好看,又不会打扮,没人追求她。
偶然间,打工妹听车间里的女工们提起,市郊有座广惠寺,求姻缘特别灵验。工厂里的小丽前天刚去,昨天就被人表白了。
听得打工妹心里痒痒,第二天就请了半天假,去求了个姻缘。求完之后准备走,有个和尚拦住她,说要送她个得姻缘的东西。
就是那柄骨媚簪。和尚嘱咐她日夜戴着这簪子,不能取下,保证三日之内姻缘自动上门。
打工妹将信将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不过戴着也没什么坏处,就是睡觉的时候有点硌脑袋。
就这样戴了两天,也没见什么姻缘。
本来打工妹都想把它取下来不戴了,可是第三天,陈年找上门来了。
打工妹是死也没想到,和尚说的姻缘竟然是自己老板,而且还是结了婚的。
这不是叫她做小三嘛,打工妹虽然十二分想要个男朋友,但也知道绝对不能做小三,就特别直接地拒绝了陈年。
之后陈年对打工妹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又是送九百九十躲玫瑰啊又是天天接送上下班,各种追求。
打工妹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见有人对自己这么好,怎么抵挡得住?
在一起之后打工妹总是感到不安,一是良心上的,她做出这种破坏人家庭的事。二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簪子带来的,她怕失去簪子之后,陈年就会离开她。
之后她更是每时每刻都带着那簪子,不敢取下。
后面苏小情就找上门来了。
打工妹本以为苏小情那么闹,陈年迫于压力会抛弃她,结果陈年把一切都抗下来了。
打工妹天真的以为她会和陈年一辈子好好生活下去,直到我把簪子取走
听完打工妹的一番话,陈年挠了挠脑袋,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档子事,我连你是我们厂里的都不知道啊。
打工妹沉默不语,半晌,才抬头对陈年说,对不起,是我毁了你,要是我当时拒绝你就好了。
不。我摇头否认,是这簪子。这簪子能蛊惑人心。
是这簪子的问题没错,可为什么戴在打工妹头上吸引的是陈年,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
其中最大的疑点便是,那和尚,为什么平白无故要把骨媚簪送给打工妹。
如果和尚是骨媚簪的主人,又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拱手让人?
我望着打工妹,你还记得那和尚长什么样么?
打工妹思索片刻,记不太清了,我感觉和尚都长得都挺像的。
本来打算带打工妹去广惠寺认一下那和尚,问清缘由,可她又记不清长相,线索不就断了么。
你再仔细想想。一旁的陈年又开始着急起来,他肯定也不想放过这个查出真相的机会。
哦,我记起来了。打工妹猛地抬起头,我记得那和尚长了对招风耳,特别抢眼。
我笑了笑,还好她记起一点来了,你明天,不,要是可以的话,今天陪我们去寺里找一下那和尚行不行?
打工妹头摇的似拨浪鼓,说什么也不肯去市里。陈年苦口婆心她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实在没法劝动她,我和陈年只好回去。
我们现在就去那个广惠寺吗?陈年问我。
我应了一声。这倒是合了陈年的心意,他这个急性子巴不得这件事马上解决。我怕又生变故,这才决定今天就去找那和尚。
广惠寺我去过,它是市里唯一一座寺庙,因此香客不绝,香火旺盛。
这座寺庙不大,屋顶庙顶上铺满了琉璃,金碧辉煌。屋脊上雕刻了许多仙人,栩栩如生。
走进寺门,跨过门槛,前面有一尊释迦牟尼的塑像,旁边有几个和尚,一边念经,一边打坐。
我和陈年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们好几遍,就是没有看见打工妹说的那个招风耳。
陈年指指佛堂后面,会不会在那边。
于是,我们在香客之间穿梭,来到佛堂后面。佛堂后好像是和尚门住宿与吃饭的地方。木门紧闭,看起来没有人在里面。
我们在寺里转了三四圈,碰见一个和尚,便盯着他的耳朵一直看。
施主,为何如此看着我。在看了同一个小和尚三四遍后,他忍不住发问。
之前见的那些和尚不是在念经就是在打坐,根本没空理我,正好可以问问这个小和尚。
我朝他做了个揖,小师傅,庙里有没有一位长了对招风耳的师傅啊?
哦,我知道。我刚说完,小师傅就一副我明白的表情,你说的是慧能师兄吧,他在那。小和尚伸手指向旁边的香炉。
果然有一位长了对招风耳的和尚在插香烛。
陈年大步流星地朝那和尚走去,师傅,我们想问你点事。
慧能没理,自顾自地插着香烛,陈年还要再问,被我阻止。
插好香烛,慧能才转头看向我们,缓缓道,什么事?
您认识这东西么?我从口袋里拿出骨媚簪,伸到慧能眼前。
慧能倒是没做隐瞒,立马回答,知道,这是我给一位女施主的,怎么了?
我朝慧能笑笑,没什么,只是想找到它的主人罢了。这骨媚簪是你的?
不是。果然如我所料。
旁边的陈年迫不及待地问,是谁的?
这下慧能不像之前那么干脆了,闭口不说,我不知道。
陈年哼了一声,干巴巴地讽刺道:不是你的,又不知道是谁的,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陈年说完,我还真感觉有东西砸在身上,抬头一看,下雨了。
佛堂前密集的人群一下散开,有的冲进自己的车里,有的冲进佛堂,都躲雨去了。
这雨虽然不大,但是特别密,直叫人睁不开眼。慧能在雨里淋了一会,想回佛堂避雨,被陈年死死扯住。
慧能叹了口气,先进去再说。陈年这才放他走,不过还是拉着他,怕一松手他就会跑了一般。
到了屋檐下,陈年不再让慧能往里走,就在这说吧。慧能却紧闭双眼,还是不肯开口,我答应过那位施主,不能说。
所以,这簪子的主人的确另有其人。
看慧能那副油烟不进的样子,陈年急红了眼,挥起拳头,你到底说不说啊。一拳砸过去,却是砸在墙上。
慧能睁开眼,看见陈年这副模样,似乎有些不忍,动了动嘴唇,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和尚不像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他死不松口,也只是因为答应了别人。那么怎么才能让他开口呢?
思索片刻,我再次拿出骨媚簪,师傅,你可知这东西是什么?
慧能摇头,我接着说,这簪子用狐骨制成,被人用来魅惑人心,害得他妻离子散。我指了指一边的陈年。
慧能睁大双眼,似是不信。我将陈年离婚一事和他说了。
慧能的瞳孔里透露出震惊与惊惶,有点像一个帮了坏人的单纯小孩,真真的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一句,你还不肯说吗?这簪子实在害人不浅。
慧能垂下脑袋,似在苦苦挣扎,这簪子是一位女施主托我给她的。
你认识她?
慧能摇头,说那天他正在庙外打扫,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年轻女人叫他把簪子给那个正在庙堂里求姻缘的女施主,也就是打工妹。说这东西是她开过光的,一定能给打工妹带来姻缘,还叫慧能嘱托打工妹一定要日夜戴着这簪子。
慧能只道她是位乐善好施的好人,欣然答应下来。
年轻女子?我问慧能,你还记得她有别的特征么,比如身高,体型?
身高?我记得那位施主不太高才到你这里。慧能伸手在我胸前笔画了一下。
确实不太高啊,看慧能那么笔画,也才一米五多的样子。有可能是谁呢?
脑中掠过一个人影。我的心不受控地剧烈跳动起来。不会是苏小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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