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看,街道上空无一物。什么东西发出那么大的响声?小兰,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没有啊,你听见什么声音了?
我又往后看了一眼,像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
肯定是你听错了,我们快点回去吧,不然我爸会气死的。都打了几十个电话给我了,我不敢接。陈意兰加快了脚步。
是我多虑了吗?
我没敢把车开进陈意兰家的院子里,把东西给陈意兰送到门口就赶紧逃出来了。心里一阵发虚,陈老板看见我还不扒了我一层皮。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准备去市里找那中年人把租房合同签了。
刚上车,袋里的电话就振动个不停。拿出来一看,陈老板打过来的。
不会是因为昨天把陈意兰带出去的事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长呼了一口气,点屏幕的手都有点抖。
喂,陈老板呐,什么事啊?我强装镇定。
陈老板先是劈头盖脸把我一顿骂,末了还加上一句,你看看我女儿一跟你出去就出事,你快到我家来一趟!依稀听见陈意兰在劝陈老板,都被他粗暴地打断。
虽说我带陈意兰出去是我不对,但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还有,出什么事,昨天看着也还好好的,今天能有什么事?
我一肚子疑问地挂了电话,把车朝陈意兰家开去。
这次门口的两个保镖倒是没拦我,只是一进门陈老板就跟个恶狼似的狠狠地盯着我,见了仇家似的。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你给我过来!陈老板朝我怒吼。爸,你别对人家这么凶。陈意兰用左手扯了扯陈老板。
陈老板一把甩开陈意兰的手,都这样了你还帮着他说话。那混小子有什么魅力,你天天跟着他?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那个,陈老板你先消消气,昨天带她出去是我不对,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垂着手诚心诚意地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老板只是怒目看着我,没再说什么。把你手拿出来给他看!陈老板语气虽凶,却很轻柔甚至是小心翼翼地拉过陈意兰的右手。
陈意兰打开手掌,掌心赫然嵌着一块碎石。
陈意兰小声解释道,这手心里的石头是她一早发现,她本来以为是昨天不小心弄上的,伸手去拔,却根本拔不了。一动那石头就钻心地疼。右手也渐渐使不了力了,一动就痛。
我托着陈意兰的右手,凑上去仔细观察着那块石头。
从材质上可以勉强看出这碎石是花岗岩。上面隐约可以看见不完整的字形,还有一些青苔,甚至有些碎纸屑。
花岗岩质地坚硬是众所周知。也正是因为它这得天独厚的物理特性,使它有岩石之王之称,许多需要风吹雨打或是抗压的地方,物品都是由花岗岩制成。
这正是奇怪之处!昨天我们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石头,更别提把这么坚硬的花岗岩撞下一块了。
还有,为什么昨天没发现,到了今天早上才看见这块碎石呢!
这碎石嵌得很深,直扎进肉里。有点像小时候不小心在有沙砾的地上摔一跤,沙砾嵌进肉里的感觉,只不过比那严重多了。
没有流血,碎石周围也没有红肿。可听陈意兰讲,稍微碰一下就钻心地疼。看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和紧皱在一起的小脸,我知道她这话说得绝不含糊。
小兰,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把它取出来。我柔声对陈意兰说道。
陈意兰满脸痛苦地摇了摇头,我自己试过用镊子夹,没用好痛!
你这样不行啊。我拉过陈意兰的左手,我们去医院,让医生给你打麻药,好不好?
陈意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起身扶着陈意兰准备往外走,被陈老板一把推开,走开,我女儿我自己来扶!
现在不是和他斗嘴赌气的时候,见陈老板扶住了陈意兰,我赶紧出门把车开到了院子里。
爸,你不用总扶着我,我只是右手不能乱动弹而已,没残废。陈意兰想推开陈老板自己走。
陈老板没理她,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这小脸白得哟,是要心疼死我啊!说着说着,陈老板竟开始捶胸顿足。
在车里陈老板还不时数落我两句,还是被陈意兰拦着。陈意兰一直解释说这是和我没关系,陈老板板就是不信,气得陈意兰不想和他讲话了。他倒好,乘这个机会又对我一顿数落。
我心里十万火急,一直再想着陈意兰手心的那块碎石,也没听进去。
镇上的小医院不行,我得把她送进市里。
我一面想快点开到医院,一面又担心陈意兰受到颠簸,一路煎熬,才终于开进了市里。这时候我手心已经全是汗了,摸方向盘都有点打滑。
过十字路口时,一个小孩在马路上爬过,我一个急刹,差点装上去。陈意兰估计是碰到了右手,又一阵痛苦的呻吟。
小屁孩,瞎了眼呐,马路上这么危险爬来爬去干什么!陈老板摇下窗户对着那小孩破口大骂。
小孩没有一点反应。
我也没空管他,埋怨了一句谁家家长不看好小孩后就绕过他直奔医院而去。
进了医院后给陈意兰挂了急诊外科。医生察看的时候痛得陈意兰只叫唤,我赶紧提醒医生稍微温柔点。
医生表示这石头嵌得特别深,靠近了骨头,需要做麻醉。
我们没有异议,只盼着快点取出来好减轻陈意兰的痛苦。
一个小时过去了,陈意兰还没出来。取个石头怎么这么久!陈老板一拳砸在了墙上,把皮都蹭破了。
就那么一会的功夫,陈老板就抽完了一包烟,可见他心里多么焦灼。
我也着急,可我知道这事急也没用,只能等。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两个医生才满头大汗地从手术室里走出。
陈老板把手里才吸两口的烟一扔,冲上去拦住了两位医生,医生,我女儿好了没有啊!应该没事吧。
医生只是摇头,这石头,我们取不出。另一位医生补了句,太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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