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赶紧做自己的事情，十分钟后，她将复印好的文案拿在手里，离开了李东的办公室，并对着耳机说：“我这边好了，可以恢复了。”
舒夏走出公司，廖也将车子从暗处开出来。
她坐上车，车子离开，廖也问：“还顺利吗？”
“大半夜的一个鬼影都没有，当然很顺利。”舒夏说着，将手上的一个肉色手套取了下来。
夜色已深，夏牧容了无睡意。
舒夏还没有回来，他略有担心。
而且刚刚诺森博士来给他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经过分离解析的检测，他们从那些药粉里检测出了轻微的禁用药成分。
所以，李东给舒夏的药里，其实就是神经疼痛的抑制剂和禁用药品的混合物，因为那种禁药非常昂贵，所以李泉也弄不到太多，就弄出了这样的混合使用，这也是舒夏出现在幻觉的主要原因。
而且她也的确有轻微的药瘾，只是和神经刺激带来的痛苦，那药瘾就变得微不足道。
好在禁用药摄入太少，药瘾想要戒掉也是轻而易举。
院子里传来车子的声音，夏牧容起身走出大厅，看到舒夏进来。
他问：“又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戴了脚套没有脚印，戴了手套没有留下指纹，况且你都帮我把监控抹掉了，不会有问题。”舒夏道，直接进入了厨房，夏牧容跟进去。
只见她点燃了气灶，拿出一个碰出缺口的碗，从兜里摸出用过的手套和鞋套，将其点燃放在碗中，直至燃烧成灰烬，她才连同那个碗一同丢尽了垃圾桶之中。
她处理得很细致，也很熟练，这让夏牧容十分好奇：“你以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不然不会有这样熟练的动作。
“没有。”舒夏道，“电视里看过的。”
她转身，影响夏牧容怀疑的目光，她忽的问：“我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觉得自己坏不坏？”夏牧容不做评价，但也反问她自己。
“也许吧。”舒夏扯了扯嘴角，“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好人从来都不命长，更不会被善待，我以后都不会再想去做一个善良的人，傻白甜那种人设，不适合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只是一种手段，不能去评判一个人的好与坏。”夏牧容道，随后又出声，“跟你说个不好的消息。”
“嗯，你说。”
“经过分离解析的最终检测，他们给你注射的神经毒素药物里混合了一些禁用药品，就是之前我们以为的那种东西，而且你也有一定的药瘾，只是神经毒素的发作力度更为霸道，所以药瘾的痛苦显得微不足道，但也是因为这种毒，才导致了你出现幻觉。”
夏牧容说得很慢，仿佛是为了等舒夏更容易接受。
舒夏听完，脸上神色怔了一下，随后问：“诺森博士有没有说能不能戒得掉？”
“能。”夏牧容笃定回答，“诺森博士说了，以你的意志力，就算不要医生帮助，那点药瘾也能戒掉。”
“真是高看我。”舒夏笑了笑，“挺好。”
说完，她抬动脚步，越过下居然，没走出两步又停下，她沉默几秒，忽然道：“夏牧容，谢谢你。”
谢谢你在知道我是一个坏人的时候，还没有将我赶走。
因为时间关系，舒夏第二天下午约了黄智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黄智不知道舒夏为什么要私下约他，但还是赴了约。
舒夏比她早到，黄智坐下，舒夏就说：“黄助理，我帮你点了一杯咖啡，还没上来。”
“舒小姐私下见我，有什么事吗？”黄智开门见山，问得直接。
舒夏看着有些憔悴，她沉默着，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咖啡就上来了。
“小姐，这是您点的奶精和冰糖。”
“谢谢。”舒夏道谢，立刻端起冰糖，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好几粒。
“黄助理，我记得你喝咖啡也加冰糖？”
黄智打算接过冰糖罐，舒夏主动请缨：“我帮你了，四颗够吗？”
“够了。”黄智收回手，看着舒夏替自己加了四颗冰糖在咖啡里，他问，“舒小姐，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舒夏放下糖罐，再一次沉默下来，她做出拘谨的样子，不停的用调羹搅拌着咖啡。
她一直不说话，黄智也有些不赖烦，开始搅拌咖啡，大喝了一口。
这家咖啡店的咖啡很不错，以前黄智就经常来。
很快，十分钟过去，黄智杯中的咖啡已经去半，他已经耐心不足：“舒小姐，要是你一直不说话，我就要走了。”
“黄助理你别走。”舒夏马上挽留，她端起咖啡杯一口喝尽杯中咖啡，像是鼓足了勇气，这时才道，“黄助理，我不想做了，我觉得我好像快了死了。”
“不想做了？”黄智闻言微微一笑，带着一抹恶毒，“舒夏你要想好，你承受得住那种痛苦吗？”
舒夏问他们要了几次药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昨天在手里还有余量的情况下还问李泉要了药，可见她对药的依赖有多强烈。
这个时候她说不做，怕也是太高看自己了。
“黄助理，就算是这样下去，我可会死对不对？”舒夏问，一脸的悲伤。
舒夏的痛苦在黄智看来，就显得格外可笑，他端起咖啡杯，慢慢品尝起来，仿佛感觉这咖啡都变得格外香浓美味。
“但是你要是不做，只会死得更快。”黄智冷冷笑着，满口威胁，“舒夏你要想好，你没有钱去买药，要是你这个时候不做，等你病发的时候，你可能会死，也可能别人发现，然后送去戒毒所，不论在哪里，你都会非常痛苦。”
“可是现在每一次发作已经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和工作，这几次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发作也越来越快，我也越来越依赖那些药物，我觉得我就像是……临死前的挣扎，我……可是我不想死，但是……我没有办法……黄助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药？”舒夏说着，低下了头，她委屈可怜得哭了起来，“黄助理，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