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干啥？”
被这么一问，林婉婷有些嘟起嘴来，那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受到了极大的冤枉一般，委屈得很。
“真的？”
“师兄，我就是一个女孩子，能干什么嘛，不过是一时冲动，坏了他几个酒坛子而已，这糟老头子未免太小气了些！”
只是坏了几个酒坛子？
这话凌若云觉得还是有些没法信，杜老头的确好酒，但还不至于为了几坛这般模样。
“嘿，你个糟老头，要再不把门打开，你信不信我今儿个就砸了你的店！”
额，这种转变未免也来得太快了些吧。
压根就没有谁能够预料得到，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怔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才好。
嘎吱！
那么居然真的打了开来。
凌若云只觉得有点儿苦笑感袭来，自个都将话说到了那般程度，杜老头都没有开门，这妮子摆明了是威胁，嘿，居然相当的管用。
“你可别，千万别！”
杜老头的声音摆明了有些祈求感，那头顺着门缝往外探，似乎自个都这般姿态了，还是有点害怕对方会说话不算话一般。
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若云都有些不敢去想象，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比林婉婷想象的不知道要夸张多少。
“杜老头，你别探头探脑的，出来吧！”
“是凌老弟吧，你得保证那妮子不扯我的胡子了，那我就出来，否则！”
“否则什么！”
林婉婷猛的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想要冲着杜老头而去：“你这糟老头，还没有被收拾够是吧，要不是你非要收我的钱，我能够这般的折腾你吗？”
当然，她这样的举动可没有成功。
凌若云到底在两人的中间，自然能够瞧见这小妮子的冲动，他那手一伸，已经将林婉婷完全性的拦了下来：“收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有住店不给钱的道理，我这虽然是个小酒馆，但是！”
“但是什么，你一天天的都拿酒来熏我，难闻得要死，再说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给你钱吧，只是晚点晚点，等我师兄回来了便给，你非要那般的着急，完全不讲道理嘛！”
“为什么要等我来了再给？”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山上清贫着呢，哪儿有什么银子，再说了，我这一次走得很冲忙，压根没有带呀！”
没有银子，所以不能给，这逻辑来得，都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凌若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个小妮子的身上，都没有想要去挪开半分，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这无论是谁，被人这般瞧着，估摸都不会太好受。
林婉婷自然也觉得有些慌，那双原本满是傲气的脸都不由得低了低：“师兄，你这般的瞧着我做什么？”
“你说是缠着师傅费，他才让你来的，现在你跟师兄说老实话，这事儿师傅是不是压根就不知道？”
被凌若云这么一追问，林婉婷那头埋得更低了几分。
她没有再说话，但那意思是啥却是再明显不过，瞧着这一出，凌若云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那种无奈排出体外一般。
当然，跑都跑出来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好在她惹的祸还不是特别的夸张，凌若云倒也用不着到怒不可遏的地步，他的目光啥的很快又回到了杜老头的身上，那手呢，顺势的将门又推开了些：“杜老头，这事儿也有你的不对，她既然说了师兄来便给，你等等便是，何必那般急切呢，再说了，我记得你不是那种贪钱的主，收还是不收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这一次这般执拗了？”
门打开了些，杜老头那张脸自然也能多看清了几分。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都显得苍老得紧，杜老头自然也不能例外，甚至他整个人瞧着都有些憔悴，那下巴上的胡须儿，都被硬生生的扯掉了一半，这一看就知道是林婉婷的杰作。
“兄弟！”
杜老头猛的往前跨了一步，那手已经将凌若云的手臂抓了住，或许是因为激动得缘故，后者都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种颤抖感：“老哥儿心里面苦啊！”
“不苦不苦，兄弟我不是在这儿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快，快，咱们进来说，这天黑得，站在外面可不怎么的讲究，你是她的师兄，那欠我的银子啥的，也该还了吧，咱有急用呢！”
额，又扯到了钱上面？
凌若云忍不住的皱了皱眉，瞧养子，今儿个想要待在这儿，想要喝点儿酒，不拿出点钱来是决计不可能了，再瞧杜老头那张脸，满满的都是期待感，他还真有点不忍心去违了对方的意。
那手本能性的往袖兜里面掏。
动作啥的，来得很快，但却很久，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瞧着这一出，杜老头那双眼也睁得很大，直勾勾的瞧着这个男人：“不会，你也没有吧！”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还有一锭的，你等等！”
还有一锭，那也不少了。
杜老头轻轻的点了点头，对方都这般姿态了，他也用不着急在那一时半会吧，果然，凌若云的脸上，笑意一下子冒了出来。
虽然不是很夸张，但瞧起来也是相当的明显：“瞧嘛，我就说有吧，你瞧瞧，够还是不够！”
说这话的时候，凌若云那手已经伸了出去。
杜老头自然满满的都是惊喜，可偏偏的，这样的感觉持续的时间只有一瞬，很快，他整个人又有些呆滞的味道，手上拿到的银子的确有一锭，但是那一锭也未免太小了些吧，盯着它的时候，杜老头都不知道该去说什么才好。
“这还不够吗？”
凌若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就算是对方不回答，从那脸上的神情，他的心里面便很清楚答案，杜老头苦笑的感觉也紧跟着浮现了出来：“我就不该对你这些江湖人抱有希望，得得得，有点总比没有的好，积少成多嘛，老头子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