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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她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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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夫人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这次离开,也专门给你留了点东西。”

    静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头的木箱,从里面端出了一个被干净的布块仔细包裹着的长方体般的物体,递到了青岚的手中。

    看着青岚湿了眼眶,静娴也抹起了泪来,故意板着脸骂了一声:“傻丫头,哭什么!”

    “嗯。”青岚的鼻头一酸,眼里泛起湿意,“谢谢姑姑。”

    嘀咕了一句后,静娴环顾四周,叹道:“这么大个院子,你平一个人住也确实孤单了些。姑姑既然来了,就会好好地帮你收拾着,怎么也得有点家的样子。若是想吃什么了就告诉姑姑,姑姑去给你做。”

    “谢柴?那应该不认识……”

    青岚:“哦,柴姨啊?她的名字叫谢柴,我们都叫她‘柴姨’。”

    “姑姑忙碌惯了,真让我啥也不做反而还闲得慌。对了,灵犀阁里脖子上长痦子的那个厨娘叫什么?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青岚心里感动之余,又觉得静娴姑姑不会享福,说道:“灵犀阁一三顿都有饭,我去灵犀阁吃就好,若是姑姑不愿意过去,我就让人给姑姑送过来,省得生火做饭了。每晒晒太阳,陪灰狼玩一玩多好。”

    回到院中,静娴挑了处接近厨房的小屋,说是每给青岚做饭方便些。

    “好。”

    “前面就到家了,咱们先回去安顿好,这会变冷了,小心感冒的。”

    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青岚的心里猛地一颤!瞬间,一股浓浓的悲哀浮上心头,堵得她快喘不上起来……

    静娴叹道:“她是个倔强的子,和你一般,也只有你最能理解她了。”

    “姑姑……”青岚挽着静娴的胳膊,宽慰道:“姑姑别觉得遗憾,或许师父她根本就不想再回去呢?”

    路过城主府大门的时候,静娴透过大门朝府内看了一眼,感叹道:“当我随夫人从此门离开,转眼之间,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些年,夫人……再也回不去了。”

    傍晚时分,青岚与静娴在灵犀阁吃过晚饭后,便带着灰狼一起回到了城主府外的宅院。

    ……

    “我陪你们过去。”

    青岚点头:“嗯,你开口就是。既然还有时间,我和姑姑去一个地方。”

    出声后,他又担心青岚有心理负担,便又解释道:“咱们现在可是合作伙伴了,互相帮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若是后我需要你帮忙,也会跟你开口的。”

    “我说过,不用和我客气。”封慕山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谢谢你。”

    封慕山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做了个擦泪的动作。见她吓得不敢动弹,又收回了手来,只是出声宽慰道:“没事,我已经让薛知澎派马车过来了。”

    封慕山愿意陪她过来她已经很感激了,此刻静娴姑姑也要和她一起回,若是再让他托着,也不太合适。所以,她才想着让封慕山先回去。

    青岚看向门口看着她的男人,道:“慕山,我让姑姑去城里陪我,估计咱们得步行回去了。若是你有事,就自己先回去吧,反正路也不算远,天黑之前,我们怎么也进了城。”

    过了好一会儿后,房门被从里面打开,露出了红着眼的青岚。

    ……

    “这些东西,姑娘交给城主吧……”屋里又传来了静娴的声音。

    你当然理解她的做法,因为当年……你就是这么惩罚我的,让我后悔了数十年,也心疼了数十年!你是个狠女人,也是个傻女人……

    门外的封慕山心口猛地一颤,一股浓浓的痛意席卷而来。

    她沉默了许久,内心五味杂陈,好一会儿后才开口低语:“或许在别人看来,会觉得师父有些偏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理解她的做法。”

    青岚闻言,低着头没有说话。

    静娴叹了一口气,坐在边,缓缓说到:“夫人不愿让城主看见她死后的样子,也担心城主会去找她,便让我……将她的尸焚尽后……撒入林间,随风吹散,好让城主再也找不到她。”

    “姑姑?”青岚心里直觉不妙。

    静娴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她将衣物收入戒指中,抬头看向静娴:“姑姑,她现在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

    想着想着,青岚红了眼眶,将手中打开的小衣服小心翼翼地叠好,生怕弄脏了、扯破了,辜负师父的一番心意。

    不,她的娘讨厌她讨厌得光明正大,讨厌得彻彻底底——她们之间,并不一样。

    她这个师父啊,虽然平对她的亲近百般不喜,只要她一来,师父便会无端地发脾气,非要赶她走,没想到竟偷偷地关心着她,如娘一般……

    “夫人缝的衣服,都在这里了。她说刚出生时孩子尿,担心衣服换洗不过来,所以小衣服缝得多些,等孩子长大一些,又开始捣蛋了,衣物也少不了,所以也缝了几……不过最近这几个月,夫人的子无力,嗜睡得很,速度也减慢了不少,一四五岁穿的从半年前就开始做了,到现在还没有绣完。”

    静娴点头:“夫人说一看你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丫头,后成了亲有了娃定不会亲手给孩子缝制衣服,即使缝制,估计也是歪歪扭扭、拿不出手的,担心你夫家公婆嫌你手笨。所以夫人让我卖了些首饰,买回来柔软的棉布和彩线,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就会绣上几针……这么几年,慢慢也攒了十几。”

    “这是……给我的?!”青岚疑惑地看着静娴,有些无法理解。

    青岚将其放在双膝上,打开,发现里面竟是数十件小孩的衣物。衣物有大有小,造型可,还绣着各色的花纹。花纹精致,一看就知道绣花的定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

    嗯……软软的,还沉……

    在青岚的记忆中,从五六岁左右时起,她便要开始学着做饭,学着干活。从七岁的时候,便已经彻底包揽了全家的家务。

    做好了,得不到一声夸奖,做不好,却少不了一顿恶骂。从来没有哪一天,能吃得上家人为她专门做的一顿饭。

    “我是高兴!高兴我不再是赔钱货,高兴终于有人愿意照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