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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彭格列(倒V)

    两年后。

    再次处理了xanx打人的事件, 给了xanx一个无关痛痒的惩罚,送走了顺位第三的十代目继承人选,同样只是十岁出头的一个孩子,tioteo看着一直沉默不语,螃蟹一般懒散而骄傲地半躺在一旁沙发上的xanx,幽幽地叹了气。

    “xanx,不是说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吗?”

    xanx不屑地说:“是那个不自量力的垃圾自找的。”

    tioteo揉了揉地眉心, 对于彭格列内部的自相残杀着实感到头疼和不耐烦。

    之前是一群相差无几的菜鸡互啄尚且还可以当成是小孩子的游戏在一旁笑笑,自打超越所有人的xanx来了之后, 原本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们达成同盟, 手段、程度和卑鄙无赖的程度都瞬间上升, 已经到了不该是一群孩子该有的程度了, 背后不乏一些“老朋友”的身影。

    处理外面不听话的人就已经够累了,还要处理自己人未免太让tioteo疲惫了。

    tioteo放下捏着眉头的手,向xanx温柔而不容拒绝地命令:“你最近也累了吧, 这一周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xanx竖起眉毛,愤怒地看向tioteo。

    “去吧。”只说了一句话,tioteo低下头, 不再关注xanx, 继续被中断的工作。

    xanx切了一声, 不爽地走了出去。

    xanx只在自己的房间里憋了两个小时, 就踢开房门, 大摇大摆地走出彭格列。对于所谓的惩罚, xanx一直都是这个态度, tioteo一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也不敢说什么,全当自己没看见。

    xanx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无所事事地待在彭格列而已,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渐渐地就走到了一条游客居多的商业街上。

    外国人摩肩接踵地挤在街道上,各种语言从游客嘴里冒出来,夹杂着本地孩子大声有活力地叫喊声,使劲推着外国人去住他们推荐的宾馆、饭店、商品店,好从店主手里赚到一点零钱。

    xanx觉得吵闹,恨不得让这条街上所有人都闭上嘴,顺着人流走了一会就忍受不下去了,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夹杂在人流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脏兮兮的女孩正拉着一个游客的手,兴冲冲地带着游客朝一家酒馆走去,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容。

    是夏。

    她高了一些,头发长了点,除此之外没怎么变。

    有关夏的记忆回到了xanx的脑海里。

    自打进入彭格列那天起,他就没再回想过过去的生活和人,索菲亚也好,夏也好,一瞬间就从他的脑子里消失了。

    就像是生来就在黑手党一样,xanx极快地适应了彭格列的生活和九代目的儿子的身份。

    他是xanx,名字里带有两个x的人,注定要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人,没有功夫去回忆过去。

    当然,现在这样看到了故人是另一回事。

    xanx忽然止住了脚步,看着夏为了几块钱忙得满头大汗,拿到店主的小费后开心地吹起口哨。他就像每一个正常的穷孩子一样,挑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

    过去,他就是一直被这样一个小人物欺压着吗?

    xanx眯了眯眼,心情骤然糟糕起来。

    他快步朝夏走去,手掌中烧起死气之炎,一声不吭地朝正在数钱的夏发射出去。

    夏机警地扭头,向旁边跃倒,躲过了一击。火焰烧着了夏刚才站的位置,木制的房屋迅速烧了起来,人群中传来尖叫,人们推搡着,像一群虫子一样涌动着。

    “好疼——喂!你谁啊?!”夏捂着摔疼的胳膊站起来,不满地朝蛮横的xanx问。

    “我——?”xanx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我的名字没必要告诉手下败将!”

    xanx认定过去自己会输给夏纯粹是因为自己当时太弱了而已,两个弱小的孩子,相比之下夏有更丰富的打架的经验,他会败的原因仅此而已。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夏压着打的小孩了,他是接受过彭格列严格训练的继承人,同辈,不,所有年轻人中的最强者,他早就和夏这种在街上还为了温饱问题浪费时间的人不同,他早就超越了夏。

    过去输掉的架,一定要打回来。

    原本以为再也遇不到夏也就算了,现在遇到了,xanx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原来打败过他的人。

    他要打败过去一直高他一头的夏来和原来的自己彻底告别。

    夏疑惑地看着他,努力辨认这眼前的人。

    “你谁啊?我没得罪过你吧?”

    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火大。

    xanx没有回答她,再次朝夏使出一击,她再次跳开。xanx连续朝夏攻击,夏不断地躲开,附近已经变成了一团火海,xanx预计再有十分钟,彭格列的人就该来了,tioteo又该惩罚他了,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现在xanx唯一在乎的事情就眼前不躲逃跑的女孩。

    “喂——”xanx想要速战速决,手中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你就只会逃跑吗?”

    夏蹲在断裂的柱子上,迷惑地看xanx。

    “不是,你到底是谁啊?”

    xanx脸色沉下去。

    “抱歉抱歉!”夏道歉,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脑子有点问题,人脸和名字真的记不住啦,如果有哪得罪过你,我道歉!——但不可能吧,我应该没做过什么值得你发动这种规模破坏的事情啊,你不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种事情只有你会做——死吧。”

    xanx冷声给夏判了死刑,手中的火球变得更大。

    夏焦虑地看着那团不妙的火焰,被这样一团火打在身上会死的吧,真的会死的吧,就算没死,他们这样打扰生意,被彭格列的人抓到也会死的吧?

    她期盼这个莫名其妙打过来的人能有一点良心,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朝他喊:“不要这样做!要打我们去别的地方打,这家店里的人会被你烧死的!”

    “那就死好了!”xanx满不在乎地说。

    啊啊,是个完全没有一点心的恶役啊。

    看来这一架是躲不过去了。

    夏有点头疼了。

    最多还有十分钟,彭格列的人就要来了,要逃跑的话,必须速战速决。

    夏打定主意,一跃从柱子上跳下。

    xanx裂开嘴,看着朝自己奔来的夏,跃跃欲试。忽地,夏的身影从他眼前消失了,他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一股巨力就袭击了xanx的脑袋,xanx眼前一黑,朝前方倒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xanx在彭格列的医院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脑子后面枕骨的位置一抽一抽地疼,脑袋里面发晕,睁开眼睛一会就觉得头晕极了。

    “别乱动。”nie掀开帘子走进来,他是tioteo的晴之守护者,是现任六位守护者中最年轻的一位。是个很爱玩的家伙,脸上有着蜥蜴的刺青。九代目的家族里,他不一定是最不喜欢xanx的那个,但肯定是将自己对xanx的不喜表现得最明显的那个。

    xanx忍着头晕和剧痛扶着床头坐起来,翻身想要下地。

    “可恶——!”

    nie没有tioteo那种耐心,直接粗暴地把xanx拽回了病床上。

    “你有脑震荡,给我好好躺着。”他漠然地说,对这份工作很不耐烦,要不是别人都没空,他又被yote抓到了小辫子,才不愿意管xanx这个小鬼。

    “放开我——!”xanx晃动着四肢挣扎,朝虚空中某个方向用力伸手,哑声道:“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我要杀——”

    xanx的声音戛然而止,头低垂下去,身体也软趴趴地自然下垂。

    nie收起手刀,把xanx扔回病床上。

    “真是麻烦,自尊心过剩的小鬼。”nie掏出烟点上一支,陶然地吸上一口,“比起看着小鬼,我更想去和女士们跳舞啊!真是的,tioteo干嘛要捡这样一个小鬼回来啊——真搞不明白。”

    xanx在商业街被一个小鬼打伤的事情迅速在整个彭格列传开了,tioteo很生气,那条商业街是彭格列旅游业重要的收入之一,xanx这种行为是在自己打彭格列的脸,他因此受了严厉的惩罚。

    待惩罚结束,xanx没有去找那些人的麻烦,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训练场,他不再为自己的水平自豪,不断地朝高手请挑战,提高自己的水平,所为的汗水和努力只为一个目光——打败那个家伙。

    一想到那天的打斗,xanx就一腔怒火。

    什么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啊?什么彭格列十代目最有力的竞争者啊?

    只用了一击,那个小疯子就让他彻底趴下了。

    他居然连街上一个小鬼的动作都看不清!

    开什么玩笑!

    那个叫做夏的家伙,一定要打败她!

    xanx闷头苦训了半年,他的努力成果十分丰硕,他以一个让所有人都惊叹的速度不断地变强,强到以往那些烦人的臭虫现在都要战战兢兢地躲着他。

    xanx在所有穷人家的孩子打小工或者聚集的地方找了好几日,才找到正在端盘子的夏。

    又一次没有一点预告就被袭击夏端着一盘烩饭和两杯柠檬水,轻巧地躲过攻击在餐桌上落下,歪了歪脑袋,迷茫地看着一身扭曲怒气快要实质化的男孩。

    “那个……你谁啊?”

    xanx气得快要变形了,睁圆了眼睛朝夏冲了过去。

    一天后,他再次在彭格列的医院睁开眼,还是熟悉的头疼,熟悉的眩晕,熟悉的恶心和熟悉的nie那张不耐烦的脸。

    四个月后,xanx再次在同一张床上睁开眼。

    又是半年,xanx再次挣扎着要从nie手中逃走。

    又是三个月……

    xanx重复着训练,被夏打败,训练,被夏打败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年。五年里,他已经可以傲视彭格列的大多数垃圾,连一直最不喜欢他的nie都得承认xanx的天赋,但他还是连夏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夏每次都是同一招,一击就将xanx送进医院,速度极快,相比之下,打斗中最费时间的反而是挑衅她,迫使她必须向xanx出手,而不是一溜烟地就逃跑。

    只要还有别的选择,夏就绝不会出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惑,她会不断与xanx周旋,把时间拉长,只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从战场逃离。很多次,xanx都不小心让夏逃跑了,不得不继续追寻那个狡诈的家伙。

    这样的猫鼠游戏xanx和不情愿的夏玩了五年。

    而在xanx十五的这一年,夏消失了。

    xanx找遍了整个西西里都没找到那个瘦弱却比任何人都要强的身影。

    是离开了吗?还是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任何一个实力强如夏的人,xanx都不会认为这种强者会随随便便死掉。但是夏就是给xanx一种感觉:那个古怪的夏,不管实力有多强,都会被一些零零碎碎,甚至有些愚蠢的事情所伤,赔上性命也并非不可能。这不并不是因为她的精神问题而已,而是她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这种人本不该被称之为强者。

    但xanx问自己,夏是强者吗?

    毫无疑问。

    那个家伙,是他见过最强大的家伙。

    xanx越是强大,越是感到夏的实力深不可测到不合逻辑。

    那她是弱者吗?

    毫无疑问。

    那个家伙,是他见过最软弱的家伙。

    空有一身实力,却甘愿过着普通的生活,不愿意朝黑暗迈出一步。

    她的强无法否认她的弱,她的弱也不影响她的强。

    强者和弱者汇聚一身,形成了夏这样一个人物。

    夏离开后,xanx的脚步也放缓了。三个月后,xanx接受了tioteo的命令,进入黑手党学校,无聊的学校生活还没有让他和夏打一架收获的东西多。xanx慵懒地一边在学校耗时间,一边在彭格列发展势力,死死地压在那几个空有血脉没有实力却还要痴心妄想的家伙脑袋上。

    这些事情都简单到xanx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一年之内,他做多最多的事情还是追查夏的行踪,眼看着普通的搜查行不通,他试图用夏的思维思考——如果他是夏那个家伙,她会去哪呢?

    很快xanx就发现行不通,他本就不是一个会换位思考的人,更别夏还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疯子。

    揣测着夏的生活,xanx度过了极其无聊的一段时间。

    在学校的第二年,他遇到了一个白发的小鬼,虽然莫名其妙地就说什么要效忠于他,但比起其他人而言,还算有趣,他默许了斯贝尔比斯库瓦罗的追随。

    在快要从学校毕业的时候,tioteo怀着复杂的心情任命xanx为新任的巴利安首领。

    终于,xanx朝着会议上那些面色快要维持不住的垃圾们露出一个狞笑,到了他要彻底亮出爪牙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