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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村外的世界,该去哪的远方

    深秋的迷雾笼罩大陆,知更鸟迷失在苍茫的森林,千羽不知道噙着的泪水奔跑了多久,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家人、族人顷刻间全部没了,此刻他心里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千羽感觉好累,眼前一暗,昏死过去。

    他自己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竹林散射到他的身上,他才慢慢从困乏中醒来,身体上的饥饿提醒他还活着。

    “拓跋千羽,在复仇之前你可不能死!你是拓跋氏的子孙。”千羽对自己说道。

    可是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千羽心中盘算着,现在自己手上拿着血蝉蜘裳和弑心诀两大宝物,对外面的世界又一无所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他脑子越来越乱。

    “也罢!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所!”千羽突然盘地而起,运行真气贯通全身穴位。他猛然发现这次运功比以前顺畅许多,丹田、玄关二处内息如行云流水,他在运行功力时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数里之外的鹿鸣鸟叫。这就是血蝉蛛裳之妙,集合世界极阴极阳之物的精华,恰巧这游龙真气是吸纳自然之力的内功心法,穿上它在修炼内力的时候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千羽毫无方向感的走出竹林一路西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者能去哪里?一路上他饿了采食山间野果充饥,渴了饮山涧溪水,一路行走一路修炼游龙真气,日子过的很是清苦。

    拓跋龙宇当初带族人隐居苍影湖畔远离闹市,与外界从此毫无联系。千羽走了许久才来到一座古城,他心里不禁感叹总算是看到人了。小城人不多也很安静,千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填饱肚子,可饥肠辘辘的他身上毫无盘缠,连半个米馍都买不起,他从陵寝隧道逃出到现在都是以野果充饥,饿的面露菜色了。

    “救命啊,救命啊!”街道的尽头一妙龄女子凄惨的边跑边叫唤,千羽漫不经心的在街道上走着,那女子一个趔趄正好撞进千羽怀里,只见她衣衫不整满脸泪痕,但生的极为俊俏,弯弯柳月眉,不施粉黛,配合着因为惊恐而惨白的脸,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也难怪有人要打他主意。

    街道旁的乡亲暗声音嘀咕:又是这何家恶少欺凌良家妇女了。

    少女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个转身躲在千羽的背后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两眼惊恐盯着前面一脸荡笑慢慢悠悠走来的何家恶少。

    何家恶少倒也觉得新奇了,竟然凭空来了个想英雄救美的。

    “滚,他妈的不要碍着老子好事,不想死就早点滚!”恶少吐着唾沫星子,秃噜着脑门在烈日照耀下显得格外发亮,那形象真是猥琐异常。

    千羽哪见过这阵势,一刻间竟然不知所从,他可没想着英雄救美,自己现在都需要人救呢。

    “何温义,住手,你这混账又在欺辱人了,”人群之中突然窜出一白衣少年对着恶少指责。

    “贾潇赫,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他妈少管老子的闲事,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何温义似乎根本没把这少年放在眼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当街调戏妇女,你这瘟神真是人如其名是个人渣啊,本少这闲事我是管定了。”贾潇赫这下与这恶少杠上了。

    在这小城,何温义可是横着走的存在,听到有人这样跟他说话,他顿时怒从心起!

    “找死,他妈的!”话音未落,这恶少以化拳为掌直劈贾潇赫胸口而来。

    掌风劲力之强,在数丈之外已如强风过境直逼而来,潇赫一惊,这纨绔子弟平时欺辱百姓,想不到功力甚强。潇赫不敢大意双掌迎敌与这恶少对轰,同时施展步法直迎而上。

    四掌相迎,何温义感觉双掌拍在青石之上,胸前一闷,内息紊乱。但他立刻撩转身形再次出掌,瞬间两人在街道上见招拆招已超三十有余难解难分。何家恶少带着的那群家丁在一旁加油喝彩,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贾潇赫突然间滴溜溜一个转身,奔向西北方位,使出一招“仙人引路”,手掌一伸一缩,猛地斜推出去,各自相联,齐出右掌,恶少左手相迎,防守大失分寸,潇赫见缝插针一掌直取后脊背然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恶少大惊,而后立马胸口一闷,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

    “给我上,还愣着干嘛,给我弄死他!太他妈欺负人了!”何温义完全气急败坏了。

    那群啰啰见状一拥而上,围着贾潇赫,可是这些人毕竟是市井之徒,贾潇赫左突右闪轻轻松松就把几个杂鱼打翻在地。

    “瘟疫兄,以后少仗着你们何家势力在这横行霸道,否则本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贾潇赫一脚踩在何温义胸口上,满脸的不屑。

    或许对于这种人只有以暴制暴的方式才管用,在贾潇赫的绝对强势下,何温义立马服软。

    “是,是,是,不敢了,赫少饶命,”众人看着这秃噜着的脑门少爷平日里横行霸道,今日摇尾乞怜,真像只哈巴狗。

    潇赫把脚从他身上移开,转身准备走开,突然何温义从腰间拔出一匕首从地上一跃而起,匕首直指潇赫的后背。

    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是贾潇赫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此刻她是凶多吉少。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千羽一脚勾起旁边的板凳一脚踢向何温义的手腕,“啪”!板凳震开恶少手中的匕首。

    “混账,你竟然如此歹毒!”潇赫反身一脚正中恶少小腹,何温义瞬间被弹开,撞至河边护栏昏死过去!

    “少爷!少爷!”那群家丁一拥而上赶紧扶起何温义,看起来甚是伤心。

    过来许久,何温义才在家丁们的呼喊声茫然醒来。

    “贾潇赫,你给我走着瞧,走!呜呜呜”何温义在家丁的搀扶下哭着离开。

    贾萧赫长吁一口气,真是虚惊一场,刚才要不是人家侠义出手自己要吃大亏。

    “感谢小兄弟出手相助,不知如何称呼?”贾潇赫双手抱拳走向千羽。

    “在下拓,恩,在下沈千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需言谢!”千羽欲言又止,他想到拓跋二字较为敏感,临时给自己安插一个姓氏应该会比较安全。

    “姑娘你快回去吧!下次看见那恶少躲远点。”千羽转身对这那吓得发抖的姑娘说道。

    那姑娘眼泪婆娑的点点头,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小兄弟,若不嫌弃,可否到寒舍一坐,让我尽尽地主之宜,也好感谢搭救之恩。”潇赫对千羽说道。

    千羽点点头,因为这时没有比填饱肚子更重要了,况且眼前这人看起来一身正气不像是坏人。于是跟着他一同回去,两人一路上边走边聊相谈甚欢,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到半响时间,两人已到赫少府邸,千羽仰望门台,门头虽已残旧但仍可见昔日之威严,想必当初贾家在这一带应该是个显赫家族。

    千羽随着潇赫进入贾府,潇赫叫下人给千羽斟好了茶,此时的千羽饥渴难耐,一口气喝下好几杯,但是越喝肚子越饿。

    “千羽,看你面露菜色的,你是不是饿了?”潇赫似乎觉察到了千羽的饥饿。

    “嗯,嗯,说起来我还真的有点饿了!”千羽有点难为情的苦笑,此刻他已经保持不了矜持了。

    “早说嘛,我让下人准备就是了,别的没有,我贾府就是吃得多。”潇赫得意的说道。

    然而过不久潇赫就会知道自己后悔了,千羽这些日子在外吃些野果充饥,滴米滴油未进,一见满桌丰盛的饭菜毫不客气的吃起来,这位赫少可能永远难忘被这个吃货支配的恐惧,满满一桌还未等自己动筷子已经剩下剩菜残羹。

    “呃,,,”千羽舒坦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嗝,然后很腼腆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场面很是尴尬,潇赫怎么也想不到他战斗力会如此惊人,把自己的那份都给吃完了。

    就在此时,门外一个家丁满头大汗一脸惊慌的闯了进来。

    “少爷不好了,老爷大发雷霆,叫你速速过去!”家丁一脸着急的说道。

    “所谓何事啊?”潇赫很是不解,自己最近没闯祸啊。

    但潇赫知道自己的父亲性情温和,如果发雷霆大怒那事情就非同小可了。他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往大堂走去。

    而在另一边的贾府大堂,一中年人领着几个家丁抬着个担架满脸怒气的坐在太师椅上。

    “青云兄,你贾家和我何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我何家如何得罪了你贾家,令郎把犬子打成吐血重伤,奄奄一息,我何家在这也算名门望族,今天青云兄无论如何要给我个交代。”青袍中年男人怒拍茶几,杀气腾腾指着担架上的何温义。

    “正宇兄,稍安勿躁,待犬子过来,问清楚缘由,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贾青云满脸赔笑。

    稍过片刻,潇赫和千羽便来到贾府大堂,看到这担架上的秃噜头的何温义,被打跑时还哭爹骂娘的,现在装的半死不活,出气多,进气少,一副马上就要归西的样子。如此恶心一幕看众人直反胃,他这模样如果去演个丑角都不用化妆的。

    “潇赫这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何家少爷打成这般模样?”贾青云怒的一掌下去,茶几被震得四分五裂。

    潇赫也是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父亲发这样的雷霆大怒,于是赶忙解释。

    “父亲,是何温义在西街街头调戏民女,我出来劝阻,而且他动手在先,打不过我,最后恼羞成怒竟想拿刀取我性命,要不是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我恐怕已经在跟阎罗王喝茶了!”潇赫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千羽。

    “混帐东西,可有此事?”何正宇满脸怒气抓着何温义的衣领。

    “父亲,这,,,”何温义脸憋得通红,吓得说不出半句话。

    “正宇兄,小孩子之间一场误会,别往心里去,也就贪玩罢了。”贾青云赔笑说到。

    “混账东西,回家在收拾你!青云兄!告辞!”何正宇拂衣都打算离去。

    “且慢,正宇兄,我这有祖传的疗伤圣药玄销丹,对跌打损伤有奇效,对令郎的伤势能起到一定的帮助,也是对犬子鲁莽给您陪个不是。”贾青云从身上掏出一红色药瓶。

    “那就不客气了,青云兄,告辞!”说完立刻大步流星走出贾府。家丁抬着秃噜的何温义跟在后面走的飞快。

    “父亲,这样就算完了?这次不是踢上我屁股,是打了你的脸啊!我们何家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羞辱!”何温义表现满脸委屈。

    “住嘴!”何正宇厉声斥责,他望向贾府大门两个大字,背过身去。心念道:贾青云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大厅之内,贾青云的脸色似乎还不太好。

    “小兄弟,谢你出手相助我赫儿,要不然麻烦大了”,贾青云对千羽很是感谢。

    “贾老爷,我也只是举手之劳,您亲自道谢怎么担待得起。”千羽有点受宠若惊。

    “小兄弟,听你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你怎么会独身一人来到此地啊?你家人呢?”贾青云问道。

    “我们老家那边干旱闹饥荒,所以背井离乡沿路乞讨到此地,因为乞讨粮食较少,父亲母亲一路上因为饥饿已经离世了。”千羽自拓跋村遭难以来,时刻提醒自己谨慎行事,所以编了这个谎言,但此时说起父母,心生想念不禁红了眼眶。

    “我这庄园虽然陈旧,但尚能温饱,最近我贾府刚好缺家丁,潇赫也需要个书童陪读,小兄弟你现在举目无亲,若不嫌弃可以留在我贾府。”贾青云看着这少年可怜,也出于感激之情而挽留。

    “太好了,爹,这样我就可以跟千羽朝夕相处了,谢谢,爹!”潇赫喜出望外!

    “谢谢贾老爷!”千羽扑通一声跪拜在地,这些日子他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贾府真肯收留的话,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一个避风的港湾。

    “好了,阿忠,带着这小兄弟下去,安排一下他的住处,另外潇赫你留下!”贾青云吩咐在一旁的管家。

    潇赫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

    “赫儿,以后见到何家人离远点,没必要跟他们起摩擦,知道吗?”贾青云告诫儿子。

    “父亲明明是何家不对,我路见不平,怎么最后我们赔不是,你还双手奉上我们祖传秘药。”潇赫言语间充满了不满。

    “父亲又何尝不知,但何家在这一带势力极大,平日里横行跋扈,无恶不作,今日若不是我们占理,何正宇岂肯善罢甘休。”贾青云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