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郡政事,关乎民生市贾,颇为繁多。文官正在书房仔细工作,忽听门口有脚步声传来,间或有...犬吠?
文官搁下毛笔,有些不喜的抬头看去。
随即被鱼贯而入的四女三犬惊住了。
“春/夏/秋/冬香见过文中郎。”
“汪汪”
四女见文官面有不喜,心中一突,齐齐见礼。
文官古怪的看向四女,问道:
“你四人不在府中,‘兴师动众’的寻我何事?”
四女对视一眼,随后作为大姐的春香轻轻向前一步,道:
“天气炎热,我等担心老爷受暑,特地向文中郎请求能前往长安服侍老爷。”
文官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女,心知自主公走后,她们在上庸就有些颇为尴尬,也不点破,笑道:
“却是巧了,我正收到主公信件,言明要我派人将你等护送至长安呢。”
四女闻言都是一喜,只有秋香随即有些淡淡的想到,原来他还记得我们呢。
“也罢,既然你们来了,正好省去了我派人前去通知。你们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好了说声便是,我好派人护送你们。”
春香回头看看三女,嫣然道:
“我等哪需什么准备,只待文中郎说声便可动身。”
文官一愣,道:
“如此,明日便随前往长安的运输队出发吧。”
......
武威东北约莫百里之远,张绣一行正在艰难前进。
凉州天气干旱少雨,此刻又正是炎炎夏季,赶路的众人都有些苦不堪言。
“都打起精神来!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刘瑞自己也很疲惫,但却知晓这种时刻却更加需要出言安慰鼓励手下。而身边,张绣蔫蔫的微伏在马上,哪有平日飞扬的精神头。
“子宇,还有多远?”
刘瑞极目远眺,默默计算之后,答道:
“按照军师所说,待翻过了前面山头,便能看到草原了。”
张绣闻言精神一振,抬头看去,见不过一低矮小山顿时大喜,连胜督促手下就要加速前进。
刘瑞看他一笑,上庸附近是有山脉的,所以他知晓眼前这看似低矮的小山不过是因为距离的原因,等到众人辛苦赶去,才能发现它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果然...策马一个时辰后。
众人堪堪到达山脚下,而随着距离拉近看清大山面貌的张绣脸色铁青,气恼的直跳脚。
但再高的山也是要翻过去的,众人草草休息片刻补充体力,随后咬着牙,牵着马往山头那边前去。
一路辛苦跋涉不足为外人道也。
山那边,豁然开朗。因身体的遮挡,阳光都小了许多,一行百余人只觉一阵清凉感,浑身的疲乏也减轻了许多。而目光所至,蓝天白云,青草油油,依稀可见远处有牧民搭起的帐篷,还有身边悠闲吃草的牛羊马匹。
“前方便是目的地了!”
刘瑞轻喝一声,振奋士气。
“还多说什么,走,去那牧民家讨些水喝!”张绣话音刚落,策马已是箭般飞过去,身边众人都是一愣,刘瑞苦笑一声,这货,明明刚刚还跟蔫菜似的。
眼下非在长安,一切还需谨慎,刘瑞连忙带着人马跟上。
行不过片刻,便到了一处帐篷旁边,刘瑞翻身下马,只见张绣已与有些慌乱的牧民攀谈起来,看其作揖讨好的样子,全不见昔日风采。
也不知张绣说了什么,那牧民渐渐平静下来,反而一脸微笑的向刘瑞等人打过招呼,起身去帐篷中取酒奶招待。
刘瑞好奇,问道:
“你与他说的什么?”
张绣脸上闪过得意,回道:
“以我的魅力,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刘瑞讷讷,竟无言以对。
一行百余人,这一户牧民自然是无法招待,眼见自家的奶酒不够,牧民吹个口哨,唤来一匹黄鬓马,随后笑道:
“叫外来的客人见笑了,我这便去集市上买些酒来。”
随后不待刘瑞答话,翻身上马,也不管自家帐门大敞着,直接远远离去。
刘瑞皱眉,不待说话,身边的张绣却已经提起酒囊,与手下骑兵分分,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张绣一通畅饮,放下酒囊,抹抹嘴角,连声赞道:
“痛快,这羊奶酒滋味倒是不错!”
少顷,那牧民远远归来,随行还有数十人,刘瑞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使个眼色,示意手下小心提防。
待那牧民们靠近,才看清手中提着的不过是些酒袋子,一个个也是普通牧民的打扮,笑意盈盈的与张绣等人连连招呼。
到的刘瑞众人近处,牧民们纷纷下马,一名似是为首的老汉走到张绣身边,行礼笑道:
“阿凡提见过汉家天兵!”
张绣举举手中酒囊,笑道:
“老丈太过客气。还没谢过你们的酒呢。”
几番交谈,刘瑞才知晓,原来贾诩此前过来时特地表明身份与这些牧民交好,此处乃是羌汉混居,但因为相处日久,气氛颇为和睦。这些不喜战乱的羌人聚居此地,对汉家文化颇为推崇,言语间也较为恭敬。
刘瑞心喜,既然关系和睦,想来请他们出手帮忙驯服野马也只是一句话的事了,何况自己一行还带了大量的钱财。当下开口道:
“老丈,实不相瞒,我等正是贾先生派来。老丈想必知晓野马发情交配的时候就要到来,到时我等还需诸位帮忙驯服。”
阿凡提闻言脸上笑容一滞,缓缓道:
“野马驯服之事不难,但西凉王每年都会派人来此捕捉野马,如此...”
张绣问道:
“那马腾每年会派多少人前来?”
阿凡提想了想,道:
“人数虽不多,只有数十,但都是些不满意坐骑的军中好手。我还记得去年有一白袍小将,才二十左右的年纪吧,但武艺高超,领着十几人,愣生生降服了当时的马王。”
刘瑞悚然,这马王可不是蚂蚁王,乃是无数野马群的领马,带着马群四处迁徙的存在。而且既然是马王,必定是整个野马群中最为精壮强大的存在,性子之桀骜刚烈,可想而知。
张绣却是撇嘴,道:
“只能算他运道好,刚好遇上了马王。若是我有这运气,定然也能将那马王擒下驯服。”
呵呵,一蹶子撂死你。
刘瑞心中腹诽,面上全是不信,却刚好叫张绣看到了。张绣四下一看,果见众人都是以“前方装逼好刺眼”的表情避开不看他,顿时又羞又怒,喝道:
“不就是一匹马王,老丈,待那野马群到来,你且指给我看。我还非要将其驯服!”
“壮士还是三思为妙,马王不比寻常野马,若是...”阿凡提不忍见他血溅马蹄下,苦口婆心的便要劝说。
张绣哪里受得了这个,冷哼一声,道:
“我乃将帅之后,自懂事起便随天下闻名的枪神习武,十岁那年便能骑射打猎。艺成之后便随叔父从军,一生未尝...只尝一败!如何叫你等小瞧于我!”
啧啧...
众人默然,看着俊脸通红的张绣,都有些不知所措。
“将军,我相信你!”
身后一名骑兵,突然站起来,同样脸涨得通红,颤声道。
“将军,我也信你!你是最棒的!”
“将军,还有我!”
要说从众是人之怪癖呢,若雨后春笋,那些随行的骑兵纷纷站起来向张绣表达心中的敬意。
张绣感动的看着士兵,暗暗咬牙这次一定要驯服马王证明自己。
身后,刘瑞收回了发信号的手。
......
距离马群聚集不过十日时间,一行人与阿凡提交谈之后,请求他再去别的部落找些人手帮忙驯服,而酬劳是一匹马10钱。(这价格好像不高,但其实311中繁殖战马只需700钱,而且出产的战马最低也有数千。)
但阿凡提四处邀请之下,那些牧民却有些犹豫,毕竟身在马腾治下,若是日后马腾得知,随便派出一支部队,不说会被一一杀尽,现在幸福稳定的生活也不复存在了。
对此,刘瑞有些无可奈何,好在重赏之下,还是有些人愿意在野马到来时帮忙捕捉驯服,也叫刘瑞颇为欣慰。
而张绣自打那日说下豪言壮语,便开始闭门谢客,刻苦训练起来。
甘宁的武艺是95,他被人百合败了;徐晃的武力是92,他也没打得过。
而马超的武力...是犹高出甘宁一线的96!
张绣闭门修炼的好处就是刘瑞最近过的比较安静轻松,一门心思放在以金钱诱惑牧民身上。但收效甚微。
三日后,张绣尚未出关,阿凡提却惊慌的过来告诉刘瑞,西凉王派来驯马的人到了。
刘瑞心中一紧,也不管修炼的张绣,悄悄换上牧民衣服,前去打量。
入眼只见乃是一员小将,银盔白袍,面容俊朗。手提一杆银枪,端坐马上,姿容不凡。
刘瑞心中一突,暗道一声不好。